&ep;&ep;牧风眠便朝前走去,几座房屋拢成的院子并不大,是以也不需要有人给牧风眠带路,他自己就能找到宴星稚的位置。

&ep;&ep;看着他翩翩远去,赵寡妇没忍住,在荀左耳边低声道:“右护法,本来这玄音门这么多年也是你一手操持,如今少主也就罢了,怎么这个新来的小公子瞧着也没什么厉害之处,为何比你更得少主重用?该不是少主被他这副好皮囊给迷惑了吧?”

&ep;&ep;荀左心惊胆跳,见牧风眠拐个弯进了正堂,这才将她拉到一旁,“日后这种话你可万万说不得了,左护法深藏不露,身上的本事大着呢,岂能是你我能够背后嚼舌根的?当心祸从口出啊!”

&ep;&ep;赵寡妇也被他这模样给唬住,立即抿紧了嘴。

&ep;&ep;牧风眠其实听见了这话,但也只是勾了下唇角没有理会,进了正堂之后就瞧见宴星稚很没形象地坐在正中间两层台阶上的藤椅上,腿翘在桌子上,脚快速地摇晃着,眉头蹙起,浑身上下写满了不高兴。

&ep;&ep;知道她是因为方才的梦生气,牧风眠笑容更甚。

&ep;&ep;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ep;&ep;宴星稚见他进来,眸光落在他脸上,将那张与狗风眠有七八分相像的脸收入眼底。

&ep;&ep;他逆着光站在门槛处,日光洒在身上,将他的面容衬得有些不分明,除却墨发墨眸与狗风眠的区别较为明显之外,轮廓与气质在光影的模糊下竟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ep;&ep;宴星稚正因为方才的梦生气呢,一见到他,当即更气了,一开口语气就不怎么好,“进来。”

&ep;&ep;牧风眠依言走进去,走到当间时就停下了,没再往前。

&ep;&ep;宴星稚气道:“站那么远做什么?我还能咬你不成?走到我面前来!”

&ep;&ep;牧风眠心想你咬得次数可不少,但没说出口,顺着她的话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到桌边,“什么事?”

&ep;&ep;宴星稚突然放下脚坐起身,把桌子捶得邦邦响,牧风眠猝不及防被惊一跳。

&ep;&ep;接着就听她破口大骂,“牧风眠那狗东西,上赶着来找事是不是?活了万年的王八都没他闲,放着自己的事不做非要来给我找不痛快,我都死了一千年了竟然跑来找我要清屿剑,他自己的剑自己不知道在哪吗?”

&ep;&ep;这一通骂每个字咬音都很重,一下一下往他耳朵里砸,牧风眠嘴角一抽,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奇妙,他甚至不能为自己辩驳一句。

&ep;&ep;“狗风眠,卑鄙小人,心胸狭隘,没事找事,惹人厌烦,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就是毁了这新得来的身体,也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ep;&ep;牧风眠心中暗惊,默不作声。

&ep;&ep;拼个鱼死网破?

&ep;&ep;至于吗?

&ep;&ep;“你闲着干什么?跟我一起骂他!”宴星稚看见他这张脸,怒火就烧到了他的身上,立马开始找事,“先前你在牢中还为狗风眠辩驳来着,怎么?你是他忠实拥护者?”

&ep;&ep;牧风眠忍了忍脾气,说道:“我不会骂人。”

&ep;&ep;“跟着我学,”她道:“牧风眠,大王八!”

&ep;&ep;牧风眠:“……”

&ep;&ep;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还能遇上这种事来。

&ep;&ep;没听他学话,宴星稚怀疑的目光立马就打过来,落在他的脸上,牧风眠思及方才她说要鱼死网破的话,迫于无奈之下只好开口:“牧风眠,大……王八。”

&ep;&ep;“愚蠢自大,骄矜自负,狗眼看人低,根本配不上清屿剑!”

&ep;&ep;“……愚蠢自大,骄矜自负,狗眼看人低,根本配不上清屿剑。”

&ep;&ep;“老鼠成精的阴险小人,蛊惑人心的坏种!”

&ep;&ep;“差不多得了吧。”

&ep;&ep;宴星稚凶巴巴地瞪他,牧风眠顶不住了,咬着后槽牙转身往外走:“太阳要落山了,我后山猎些野味用以晚膳吃。”

&ep;&ep;见他擅自离开,宴星稚当即拍桌就要发作,但听到他说要去后山猎野味,好几日没吃到肉的宴星稚就强行把到了嘴边的站住二字给咽下去,改口道:“多打几只。”

&ep;&ep;牧风眠没应声,脚步倒是不慢,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忍不住露馅跟宴星稚掐起来。

&ep;&ep;眨眼间就出了正堂,只余下她一人独坐。

&ep;&ep;痛骂过后,宴星稚心中多少有点消气了,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口气没出,就喊了荀左来,让他送上墨笔和纸。

&ep;&ep;荀左算是玄音门唯一的一个文人,他的房间还有藏书,平日喜欢翻阅一些古老的书籍,要画很多符纸放在身上备用,所以只有他的房中有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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