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肖长离盯着尸体被越抬越远,似乎看到刘荃睁开了剩下的一只眼睛,裂着嘴角冲自己笑。

&ep;&ep;新任县令第一桩案就办了冤假错案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百姓议论纷纷,对他的崇拜跌落谷底。

&ep;&ep;“别在意,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嘛,办错一两件案没什么大不了的。”苏苏边吃蜜饯边安慰,连苏玳雪都听不下去了,中气十足得吼了声滚,苏苏便抱着蜜饯溜了。

&ep;&ep;苏玳雪见肖长离在庭院静坐不语大半天,担心他想不开,正搜肠刮肚想说几句来安慰,忽听肖长离说了一句:“不对。”

&ep;&ep;“什么不对?”苏玳雪下意识问,肖长离没有理她,面上神情凛然,颇有威慑。

&ep;&ep;“什么不对?是你判得不对,还是刘荃死的不对?”云钰负手走来。

&ep;&ep;肖长离道:“刘荃确有问题。”

&ep;&ep;云钰道:“无论他有没有问题,他并非杀人真凶,这是事实。你逼死了他,亦难回转。”

&ep;&ep;肖长离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

&ep;&ep;云钰看了看他,道:“不过刘荃并非真凶却自认罪行,其中因由定不简单,你与其在这里发愣懊丧,不如加把劲追查清楚,以证公道。”

&ep;&ep;肖长离垂首:“微臣谨记,定不辱命。”

&ep;&ep;云钰点点头,面上是一派与其年龄样貌颇为不符的老成之态。

&ep;&ep;苏玳雪躲回树上,要说真龙天子就是非同寻常,分明看上去文文弱弱,举手投足却有一股令人不可忽视的力量。

&ep;&ep;忽然她脸色一变,似察觉到了什么,欲从树上逃开,却有一股力量将她扯住往后拖去。她大叫大喊,奈何无人得见,不过一会便消失无踪,唯有她所在之处落下一片枯叶,一下子就被风卷到了远处。

&ep;&ep;肖长离似有所察,抬头看了看这棵树,除了风吹叶动之外,已看不出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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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肖长离派人捉拿毛大很快就有了结果,其时他正在喝酒,官差捉拿时还骂骂咧咧拒不就捕,力气都比平时大了许多。

&ep;&ep;此人清醒时老实巴交唯唯诺诺,撒起酒疯来却难缠无比,几个官差几乎都按不住他。一个稍弱些的竟还被他掐住脖子压在身下,几人都拉不开他。

&ep;&ep;“臭婆娘,老子喝几口酒罗里吧嗦的,我掐死你!让你多嘴!我让你多嘴!”

&ep;&ep;眼看人要被活活掐死,韩东找来一根木棍,在他后脑上一砸,直接将人砸晕过去,带回了县衙。

&ep;&ep;就这般情景,毛大之妻如何被害算是清楚明白,只是刘荃已死,毛大根本不记得自己如何杀了妻子,她的尸身究竟如何投入水缸已成了谜。

&ep;&ep;审完毛大,肖长离还在堂上坐了半晌,面无表情令人琢磨不透。县衙众人只当看他个笑话,刘元直还去话里带刺劝慰了几句。等人都走光了,下人来叫他吃晚饭他才离开。

&ep;&ep;虽然尸房坐落在县衙偏远之处,但架不住数具尸体的恶臭,苏苏吃不下饭,埋怨道:“姐夫,那些个死人你拉去埋了不就是了,干嘛还留着?现在这个县衙比茅房还臭,日子没法过了。”

&ep;&ep;云钰不似他这般埋怨,却也觉得这臭气委实有些过分,亦看了肖长离一眼。

&ep;&ep;肖长离道:“案件未结,尸体还需留作佐证。”

&ep;&ep;云钰道:“那行凶之人已被打死,为何还不能结案?”

&ep;&ep;肖长离道:“凶手不止一人。”他放下碗筷,道,“屋后水塘中的尸体死征不同,五具被割下头颅,六具遭到碎尸。若说割下头颅是为了炼嗜魂钉,那碎尸又是为了什么?”

&ep;&ep;苏苏听着这些都起了一身冷汗,搓了搓胳膊:“我的乖乖,这世上疯子还真多,杀这么多人也不怕下地狱。”

&ep;&ep;云钰见他此时一派天真,根本无法与当时用一只头颅便将凶徒砸死之人联系在一起,不由暗叹幸好他已忘了。

&ep;&ep;“那些碎尸的尸块我已看过,皮肉已烂但切口均未伤及骨骼,不像是率性而为,更像是……在练习。”肖长离夹起一块白切鸡,翻来覆去地看,似乎将它们看成了尸块,苦思其理。

&ep;&ep;云钰随口道:“顺其肌理而骨骼不伤,此人倒颇有些庖丁风范。”

&ep;&ep;肖长离看向他若有所思,看得他心里发毛,咳嗽一声,道:“既然此间之事多有神异鬼怪作祟,肖大人何不请位高人前来?那位广岫真人道法精深,亦是热心之人,想必会答应帮忙。”

&ep;&ep;虽是停云观中不成器的一个,广岫塑造的得道高人的形象却比其他几位都要牢固得多,云钰对他更是礼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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