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人一顿,走了过来,走出树影后是被月华眷顾清雅脱俗的一张脸,脸上却有些微不满:“先生要寻佳人,不该是在这里。”

&ep;&ep;寒子玉笑道:“何处有便何处寻,何必舍近求远。更何况世人庸俗,哪有皇帝陛下天人之姿?”

&ep;&ep;云钰不满更甚,有些理解云谨被人夸赞容貌时的不悦了。

&ep;&ep;便在此时苏苏拿了酒来,在石桌上摆开:“这下行了吧。”

&ep;&ep;“行。”寒子玉倒了一杯闻了闻,“可惜是劣酒,辜负了这番良辰。”走过去递给云钰,“还请莫要嫌弃才是。”

&ep;&ep;云钰不接,转身欲走:“既是劣酒,为何要喝?夜深露重,还是早些歇息得好。”

&ep;&ep;寒子玉递了一张诚恳的笑脸过去:“酒虽不好东西却不错,何不看看?”

&ep;&ep;“什么东西?”云钰停步。

&ep;&ep;寒子玉从怀中拿出一只木雕的小人递过去:“此物以建木雕就,驱邪避凶,比那块冰魄好得多,还望不弃。”

&ep;&ep;云钰看了一眼,见这小人木制莹润如玉如脂,且雕刻精致浑然天成,俨然就是缩小版的自己,憨态可掬还挺可爱,不由喜欢,推拒的话便不好出口,道:“多谢,只是无功不受禄……”

&ep;&ep;“小小心意,无需谈什么功禄。”寒子玉将东西径直塞进他手中,“皇上能常伴在身便是足矣。”

&ep;&ep;云钰便称谢收了,回房后还把玩了好一会。

&ep;&ep;“那是什么,我也想要。”苏苏十分神往。

&ep;&ep;“想要?”寒子玉放下酒杯,眼中光华流转,笑意优雅,“下辈子吧。”

&ep;&ep;苏苏撅起嘴,将酒连同瓜子和花生一股脑收走了,壳都没给他剩。寒子玉一笑,对着他的背影弹指一挥,苏苏就一头撞在了树上。

&ep;&ep;“姐姐,他欺负我!”苏苏爬起来边揉额头边愤愤跺脚,可惜以前喊一声就会立马出现的姐姐,此时连个鬼影都没露。

&ep;&ep;他没法子,只好冲寒子玉吐了半天的舌头,骂了句坏人就灰溜溜回房了。寒子玉独坐月下,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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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翌日,天阴欲雨,天气陡然寒凉不少,石郢县地处偏北,凉意更甚。云钰一路而来为免招摇便没带什么行礼,一夜下来有些着凉,清早起床后便觉喉咙发痒颇为难受,想找件厚些的外袍都寻不着。

&ep;&ep;本想吩咐下人煮碗热汤来去去寒,看着几张不甚恭敬还有些不耐烦的面孔,这想法便压了下去。

&ep;&ep;沅战身体已复原得差不多了,在门外等候吩咐差遣。云钰让他去买几件衣裳,沅战去了一会,回来后说这地方没有广通钱庄的分号,无法兑银,他们从京城带来的几百两银票便形同废纸。

&ep;&ep;云钰抚额,这鬼地方。

&ep;&ep;不想过了一会,一个下人送来几件衣裳,料子款式都是上佳,不像是石郢这地方能出来的贵货。

&ep;&ep;云钰颇为新奇,拿了一件穿上,甚是合体,天青流云的纹样更衬得他肤白俊秀,贵气逼人。

&ep;&ep;“肖大人这个圣意揣摩得不错,孺子可教……”云钰出门正想褒奖某人一番,却见外头站着的不是肖长离,而是寒子玉。

&ep;&ep;“衣裳可还满意?”寒子玉眉目清朗笑眼弯弯,“都是通州直接送来的,比不上宫里的精贵,只好将就些了。”

&ep;&ep;云钰道:“多谢先生。沅战,送些银两给先生。”

&ep;&ep;沅战正要取,寒子玉伸手将银票又推了回去:“与我客气什么?不嫌弃东西粗鄙已是万幸。皇上想必饿了,县衙里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不如随我去酒楼用早膳。此地虽然破落,有一种名为玲珑包的小点倒是不错,可以入口。”

&ep;&ep;没等云钰开口,寒子玉就携了他的手腕引着走了。肖长离捧着他用熏香熏了许久的外袍,转身而去。

&ep;&ep;县衙等人以为县令昨晚受了伤,今日定是卧床休养,便都心照不宣甚为默契得迟到了一个时辰。待来到县衙时竟见肖长离坐于堂上,案上堆了一叠公文帐册,不由都打了个寒战。

&ep;&ep;刘元直资历久官位较大,被众人推了出去,只好惴惴不安道:“大人,身体有恙,何不多休养几日?”

&ep;&ep;“公务在身,不敢懈怠。”肖长离拿起账册,道,“本官不擅查账,不过粗略看了看,似有诸多遗漏短缺之处,刘县丞任职多年,想必比肖某更为熟识,不知可否代劳?”

&ep;&ep;刘元直冷汗直冒,双手接过账本:“下官……定全力为大人分忧。”

&ep;&ep;肖长离又拿起户籍册,道:“县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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