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在人群中看了看,没找到那个身影。

&ep;&ep;若不是广岫赶来相助,他并没那么容易制住司马晟,动摇了禁军军心。分明一同进来的,此时却不知他去了哪里。

&ep;&ep;此时他也顾不上他,将乱作一团的禁军重新收归整编,重置了宫城防御,花了大半日才各归各位,让一切重新安稳下来。至于史坤成,他还没想好究竟要让他怎么死,便暂时关入牢中,等想到了再行处置。

&ep;&ep;宫中这场乱局看似就这么平复了下来,却有些牺牲再也无法弥补。

&ep;&ep;一只过街老鼠竟能将巍巍皇城逼迫到这般境地,忠臣枉死,帝君受辱,实可谓是朝廷的奇耻大辱。

&ep;&ep;珩王心中忿忿,又将司马晟和一干与史坤成勾结之人提出来狠狠收拾了一顿,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ep;&ep;御医已至,云钰却仍紧紧握着肖长离的手不松,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可肖长离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需要处理,他只好松开手,让御医先给他治。

&ep;&ep;肖长离微微一笑,反而握住他的手,道:“没事,只是皮外伤。我陪着你。”

&ep;&ep;云钰安然一笑,长舒一口气,借着这手上传来的温度放松了身心,恰好麻沸散功效发作,他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ep;&ep;肖长离静静看着他的脸,所有的深情与遗憾都在这目光中沉淀。

&ep;&ep;宫门解禁,柳从汶匆匆进宫看望老父。柳原伤本未好全,此时又受这一番惊吓,一口气懈下来,又迷迷糊糊起不得身了。

&ep;&ep;柳从汶向广陵了解情况,广陵简短说了,又被责骂不尽孝道,没有护好祖父周全。

&ep;&ep;广陵懒得多说,拔腿就走,任凭父亲怎么吼都没理睬。

&ep;&ep;“你爹他心里担心,说话急了些,你别放在心上。”广御跟在他后面劝解,广陵理都不理。

&ep;&ep;“等一下。”广御无奈拉住他手腕,“晚些再走,皇上的伤并无大碍,不过肖长离似乎……”

&ep;&ep;“那些我不管,你要是担心自己去就是。”广陵没好气,自己这折腾了半天落不下一句好,还去费这不相干之人的心思干嘛。

&ep;&ep;广御也是十分无奈,他看出肖长离有些不对劲,他却始终陪在皇帝身边,又有多名御医在场,他一时无法近身,广陵又闹着要走,实在难以兼顾。

&ep;&ep;“你别使性子,肖长离若是出了事,这天下才是真的要乱了。”广御拉住广陵哄道,“咱们就再管这一件,之后我陪你回停云观去。”

&ep;&ep;广陵面色缓和一些,道:“不回停云观,我要去天山看雪莲。”

&ep;&ep;“好。”广御爽快答应了。

&ep;&ep;“好啊广御,你也跟着学坏了。”广岫忽然窜出来,将广陵往广御怀里一推,坏笑道,“我看你们都别走了,广御你趁热跟柳家人提亲,把这小媳妇明媒正娶得了。”

&ep;&ep;广陵英眉一竖,一掌拍了过去:“你说谁是小媳妇?!”

&ep;&ep;广岫笑着躲闪,掠到广御身后:“你看看他这臭脾气,还是我家卫翊好吧。”

&ep;&ep;广御拦下广陵又制住广岫,道:“别闹了。既然你来了,快去看看你那位兄弟,我看他脸色青灰,似有中毒之象。”

&ep;&ep;广岫一听便不闹了,身法起落间已掠出老远,嘴上还不老实:“成,就不打扰你们了,悠着点可别太过啊。”

&ep;&ep;等御医处理好了云钰的伤,见他安然睡着,肖长离才松开手,忍着腹部烧灼般的痛楚,深深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ep;&ep;“肖大人,”何御医叫住他,“你的伤,也让我看看吧。”

&ep;&ep;肖长离道:“不必了,有劳大人照看好皇上。”

&ep;&ep;何御医点头:“大人放心,此乃本分,应该的。可你的伤……”

&ep;&ep;肖长离婉拒,走出了寝殿。

&ep;&ep;他不能再呆下去了。

&ep;&ep;他用内力维持着冰蟾内丹才能遏制毒果的毒性,此时毒已蔓延,再呆下去,他很可能就在这里被腐蚀而死。

&ep;&ep;走出殿外时,他的脚步已开始踉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摇晃不止。

&ep;&ep;他扶着柱子稳住身子,忽有一双手扶过来,熟悉而不耐烦的声音忽远忽近:“我说你这又是怎么了,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ep;&ep;埋怨的话还没说完,广岫见他的皮肤竟在慢慢变红,细密的血珠一点点渗了出来,脸色骤然大变:“这……难道是阴蚀果!”

&ep;&ep;对于这邪道妖物修炼的至宝阴蚀果他也只是在停云观的秘书中看到过,对妖物来说大有裨益,可人一旦吃下必会肠穿肚烂,活生生腐化成一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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