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入夏了,夏槐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汗,她起床去浴室洗澡,当热水从头浇到尾时,空白的脑海终于有了画面,还是不久之前那个梦:同样的冰河,只不过她掉了进去,无法呼吸,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逐渐下沉,周围由深蓝渐变成漆黑,想伸手挣扎,双脚像被磁铁吸引住了一般一直往下沉...这种窒息的感觉太清晰了,她关掉水龙头,咽了咽口水,再次确认自己是否还能呼吸。

&ep;&ep;穿上衣服,湿着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个月的忙碌,又瘦了一大圈,黑眼圈非常严重,额头上开始冒痘痘,嘴巴里也开始口腔溃疡。确实该休息一下了,她边吹头发边想,可是休息了能干什么?睡觉也睡不着,看电视也没劲,除了陪波妞玩耍以外好像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她放下吹风机,赶紧离开镜子,不想再看到憔悴的自己任何一眼。

&ep;&ep;夏槐给自己做了一份蛋炒饭,一不留神酱油倒多了,她就着水一口一口艰难地吞咽下去,吃完后想看会儿书,但怎么都看不进,跟波妞玩耍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手机播放着音乐,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醒来以后天已经黑了,她睡得脑袋昏昏沉沉,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ep;&ep;巨大的孤独感包裹着她,令她心神不宁、注意力无法集中,甚至感受不到饥饿。“啊,啊,啊——”她对着空气喊了几声,波妞跳上窗台,歪着头看她,怕是当她是个傻子了。

&ep;&ep;安静躺了一天的手机终于响了,夏槐迅速接起,话筒里传来南萌的声音:“饭吃过没?”

&ep;&ep;“还没。”莫名有些失望。

&ep;&ep;“下来。”她命令道。

&ep;&ep;“哦。”她巴不得出门,不能工作的日子实在太糟糕了。

&ep;&ep;一下楼就看见南萌的ni宝马,夏槐开门坐上,边系安全带边问:“去哪儿?”

&ep;&ep;南萌没回应,她在打电话:“张总啊,抱歉,我现在有点事情,真抱歉,下周看有时间我来找您...”她好说歹说,对方终于挂了电话,她放下手机,长舒一口气。

&ep;&ep;“怎么?去约会吧,我下车。”夏槐边说边解开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

&ep;&ep;“你给我回来!”南萌伸手将她拉了回来。

&ep;&ep;“我没关系,真的。”由于南萌的力气有点大,夏槐背靠在了她身上。

&ep;&ep;“第一,我有空!第二——”南萌用力捶了夏槐后背一拳,“我没有约会!”

&ep;&ep;“痛!”夏槐叫出了声,“知道了知道了!这么暴力!”

&ep;&ep;“我就是不爽,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南萌启动车辆,气呼呼地说道,“明明是30岁的人了,还相信这些道听途说的。”

&ep;&ep;夏槐沉默,糟了,好像惹她生气了,她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确做得不对,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了。”

&ep;&ep;南萌不理她,面无表情地开着车,遇到加塞的车子还不耐烦地按喇叭。夏槐小心翼翼地观察她,也不敢说话。

&ep;&ep;车子停在郊区的一家音乐餐厅面前,夏槐也不敢犹豫,跟着南萌下车,穿过长长的走廊,再往下走一点,一片僻静的场地展现在眼前,光线昏暗,中间有小舞台,音乐与带着香味的凉风如影随形,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ep;&ep;“南萌,你来啦!”一个高个子年轻男人走出来招呼,看样子她是这里的常客了,“这里!”他一边领路一边飞快看了一眼略显拘谨的夏槐,“新朋友?感觉不错哦!”

&ep;&ep;南萌客套地笑笑,并没有看她,看样子气还未消。入坐后,男人问:“老样子?”

&ep;&ep;“嗯。”南萌左手握拳撑着脑袋,直直看着夏槐,漫不经心地点头。

&ep;&ep;夏槐看了一眼南萌,又看了一眼男人,此时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令她产生了想立刻走人的冲动。过了一会儿,丰盛的食物端上来了,她立即被美食吸引了,饥肠辘辘的她看了一眼南萌,她还在看着她,手机响了也不接。

&ep;&ep;“手机。”夏槐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她看都懒得看一眼,拿起来直接挂了,“还在生气啊?”她尴尬地问。

&ep;&ep;南萌长叹一口气,俯身向前,郑重其事地问道:“你觉得我怎样?”

&ep;&ep;“特别好,棒!”夏槐伸出大拇指,这句话是真心的,来杭州以后,帮她最多的人就是南萌。

&ep;&ep;舞台上有钢琴音传来,有人准备唱歌了,灯光变得更加昏暗,不知怎么的,一股暧昧在她们之间蔓延开来。

&ep;&ep;南萌又凑近了一点,夏槐几乎可以看到她鼻尖上淡淡的雀斑,“那么...你有没有——”又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传来,打断了她的问话,她一脸嫌弃地拿起来,接通后不耐烦地说了句:“我现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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