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冷冬羽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转过身,与夏槐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的眼眶都红了,思念和关切通过炽热的眼神传递着,依依不舍。

&ep;&ep;一阵低沉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房间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65岁左右,身材保持得很好,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如果时光倒流回30年前,他一定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ep;&ep;“我们以前见过,记得吗?”男人开口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普通话标准,一听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ep;&ep;“爸,她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了。”冷冬羽站到夏槐前面,将她护在身后。

&ep;&ep;“你给我坐下!”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凌冽,和平日里的冷冬羽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ep;&ep;“叔叔您好,无意冒犯,我来这里是——”

&ep;&ep;“你过来。”他打断她的话,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走近。

&ep;&ep;夏槐愣了一秒钟,乖乖往前走,刚走到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突然被一把抓住,用力往下拉。

&ep;&ep;“爸!”耳边传来冷冬羽的叫声,夏槐下意识弯下腰,头发被挼了一把,后脑勺的伤口隐隐作痛。

&ep;&ep;“哼。”男人闷哼了一声,松开手。

&ep;&ep;夏槐直起腰,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知他做这个动作的目的何在。

&ep;&ep;“坐吧。”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ep;&ep;她坐下来以后才发现屋内除了冷冬羽和她爸爸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长得高大斯文,薄薄的络腮胡更显得成熟和儒雅,他坐得笔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ep;&ep;“我没精力跟你念叨以前的事情了,这次来的时间很紧,过一会儿就要走了。”冷冬羽的爸爸看了一眼手表后,抬头看着她,“我的女儿,我曾经以为她会带一个像模像样的体面的女婿回来,没想到现在会因为私人感情的事情出现在新闻上,对象还是一个女人,我该说什么好?”

&ep;&ep;夏槐扯出一丝短暂的笑容,直了直腰板:“叔叔,冬羽是您的女儿,同时也是一个人,具有独立的人格,不单单是给您长脸的附属品,如果她一直不快乐,拥有再多的体面又如何?”眼见着他的脸色难看起来,继续说,“叔叔,我和冬羽已经认识快三年了,可是我的记忆只保存了这个夏天,我根本不知道剩下的这些日子她是如何捱过的,直到听到思雨的转述,我才知道她是多么坚强和孤独,这种坚强无关乎爱情,是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我好幸运,能够遇见她,有时候会想,如果不能做她的爱人,远远看着她,看着她走进别人的心里。”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深情地望向对面的冷冬羽,“可是她没有放弃,从沽州到杭州,又从杭州回到沽州,她一直陪着我,即便我不记得她,即便我们面前的阻碍这么多。每当我想要放弃或者跌倒的时候,她都会默默帮助我,拉起我的手,告诉我:站起来。”夏槐的眼眶湿润了,吸了吸鼻子,“这么好的人,我为什么要放弃,我应该紧紧拉住她,抱住她,告诉她我爱她,愿意一直陪着她,会学习她的善良和坚强,也会为她变得越来越好。”

&ep;&ep;话说完,屋子里的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夏槐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只看着冷冬羽,她也在回望她,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