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调查这个圈子,得到的结果让他胆战心惊,要么太屈辱,要么太苦痛,要么被埋没——这些,他都不愿让今笙承受。

&ep;&ep;于是从那天起,他就开始计算,自己要怎么努力,要做什么,去哪,何时离开,才能在她经历这些之前,拥有保护她的强大力量。

&ep;&ep;他去找了自己的恩师,拜托她帮着照顾今笙。然后孤身一人,去了异国。

&ep;&ep;为了他的爱人。

&ep;&ep;为了他对另一个男人的承诺。

&ep;&ep;不像其他少年去过单纯的学校生活,从他去的那一刻起,踏进的,便是白骨森森的商场。

&ep;&ep;他一面应付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的商道,一面克制不住的想她。给她的邮件,也大多没有回音。唯一让他支撑下去的,只有曾经鲜活的记忆。

&ep;&ep;世人都说这个中国男人杀伐果断、铜墙铁壁,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内心,是柔软的温柔乡。

&ep;&ep;所以他瞅准时间回国,一回国就把所有引来的资金都投给了电视台。

&ep;&ep;可是这些,他并不想让今笙知道——他太了解今笙了,她知道后,势必会原谅自己,但这四年,也会成为她一生背负的沉重包袱。

&ep;&ep;——她不会舍得他受苦,尤其是,为她受苦。

&ep;&ep;————

&ep;&ep;一周后。

&ep;&ep;夏季的墓园总有几声鸟叫,但不叽喳,只时而引吭几声,反倒更显得寂静。

&ep;&ep;门口走进两个女人,一老一少,手里捧着纯白的鲜花,冲守墓人微微点头,然后缓缓走向她们早已熟悉的一方墓地。

&ep;&ep;墓碑上的照片里,男人俊郎端正,穿着一身警服,在微微笑着。

&ep;&ep;今笙蹲下.身,把手里抱着的花轻轻摆在男人墓前,开口,低声道:“爸爸,我和妈妈来看你了。”

&ep;&ep;......

&ep;&ep;母女两人在墓前一待就是一天,离开时,已经日头西落了。眼泪掉了干,干了掉,早就麻木了。今笙扶着母亲,缓缓走下山,坐车离开。

&ep;&ep;车轮擦着地面,呼啸,驶离。

&ep;&ep;后面,离他们不远处,一辆黑色汽车静静停着,目送她们离开。然后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开门下了车。

&ep;&ep;默默看了会儿今笙母女离开的方向,又仰头望望山顶寂静的墓园,抬脚,登山。

&ep;&ep;山路不长,又修了楼梯,男人几分钟便登了顶。进园,按照之前派人查到的消息,向着今笙爸爸的墓碑走去。

&ep;&ep;碑前的花已经被雨水打湿,有花瓣掉落在土里。

&ep;&ep;席易生弯腰,把自己手中的花也放到墓前,看着墓上熟悉的人,垂下眼,低声说:“抱歉,这么久了,才敢来看您。”

&ep;&ep;他说:“我每年都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有资格来看您,每一年都想来,但每一年都没有勇气——我那时,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对您承诺的事情做好。”

&ep;&ep;面对着从小到大敬仰着的人,男人蹲下.身,终于能够诉说他曾经的那些,脆弱。

&ep;&ep;“我在美国的时候,总担心自己会死——是真的,可能是我太着急了吧,挡了别人的路,别人自然想除掉我。有一次,差点进了医院......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回不来了,那我以后就再也没有脸面去见您了。”

&ep;&ep;他长呼一口气:“但好在,我回来了——之前答应您的事,我向您发誓,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完成。”

&ep;&ep;空山新雨后。

&ep;&ep;清俊的年轻男人,半跪在石阶上,对着自己所爱之人的父亲,做出了一生的承诺。

&ep;&ep;他站起身,抚去照片上的水珠:“没意外的话,明年就是我和她一起来见您了,”他说着轻轻笑了笑:“等百年之后,我带着她,也一起去找您。”

&ep;&ep;————

&ep;&ep;晚上席易生回到公寓后,接到了今笙的电话——这是从他回国以来,第一个今笙主动打给他的电话。

&ep;&ep;“席易生?”

&ep;&ep;“嗯?”

&ep;&ep;“你还会回美国吗?”她问。

&ep;&ep;“不会,”他回答她:“再也不会回去了。”

&ep;&ep;“......嗯。”

&ep;&ep;两厢沉默。

&ep;&ep;她在思考要不要再一次相信他,而他在给她时间。

&ep;&ep;良久,今笙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晚安。”

&ep;&ep;席易生轻轻笑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毫不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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