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问太后。”

&ep;&ep;谷廷仁原在一旁屏息,希望天子不要想起自己来,结果还是这样的差事落到身上。

&ep;&ep;谷廷仁面上和气一团地笑着应喏,心中却暗暗叫苦,但是也只能招来干儿子让他跑一趟。只希望这个干儿子别再被人杖毙了。

&ep;&ep;裴知还躬身立在一旁,等着天子问话。

&ep;&ep;果然,天子又问道:“这几日东宫如何?”

&ep;&ep;裴知说道:“太子殿下这几日皆在东宫,每日茹素。”

&ep;&ep;“可惜了,小八去得早了些,”天子掀起眼帘,只说了这句,又闭目道,“朕原本还想试试,安嫔可会依仗着群玉宫,逼一逼朕废立太子。”

&ep;&ep;谷廷仁与裴知皆不敢答,一时殿中只听得院外的蝉鸣,震耳欲聋。

&ep;&ep;“说起岁数,还是小八正合适。”天子自顾感叹了一句,便继续打坐。

&ep;&ep;谷廷仁不敢动,只觉得一滴汗从他的额上慢慢滑落,沿着下颚,滚进了袍领里。

&ep;&ep;他原想着若八皇子是太子的磨刀石,但为何是他?原来是岁数的差别,谷廷仁心中惊涛骇浪,只怕宫外被贬为庶人的秦王也活不长了。

&ep;&ep;谷廷仁只觉得自己愈发摸不透天子的心思。那个他服侍长大的小太子,明明五岁就被立为太子,帝后青梅竹马颇为恩爱。他自幼就富有一切,却无人发现,他心中的那根刺扎得那样深。

&ep;&ep;陛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有着这些古怪的心思?

&ep;&ep;这时,方才去长春宫传话的小黄门回来了,他确有几分本事,在御前口齿清晰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说北川的姜珩不可能还活着,当年是她一剑刺死了姜大公子。除非此人胸口还有一道剑痕,否则就是作假之人。”

&ep;&ep;天子淡淡应了一声,小黄门便退了出去。

&ep;&ep;裴知连忙道:“陛下,此人胸口并没有陈年疤痕。”

&ep;&ep;“知道了,也不必再听他胡言乱语,”天子没有再睁开眼,只道,“做成人|彘,让太医院吊着性命。宫内其余同党夷三族。让金鳞卫继续在宫外追查逃脱之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p;&ep;“喏。”裴知应声,暂且退了出去。

&ep;&ep;谷廷仁暗道不好,只怕此事之后,金鳞卫皆要让着裴公公三分了。

&ep;&ep;他心思飞转,低声道:“陛下,奴婢见您这几日内丹之法日益精进,可要与李道长一会?”

&ep;&ep;天子笑道:“你知道些什么?终日溜须拍马的。不过这几日我确实觉得心思阔朗,耳清目明,正想请李道长畅谈,再求新的境界。”

&ep;&ep;“陛下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谷廷仁笑道。

&ep;&ep;**

&ep;&ep;天子对诸人的处置传到群玉宫,贵妃失手砸了用药的玉碗。

&ep;&ep;“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ep;&ep;凝香上前轻轻握着贵妃还在颤抖的手,擦拭她手上的药汁。闻铃立刻收拾起摔碎的玉片与镶金。

&ep;&ep;“他可承认了几宗毒案?”贵妃问。

&ep;&ep;闻铃屏退了其余宫人,凝香低声道:“那老宦终日胡言乱语,并不承认。但是因为之前东宫走水一事,抓到了宫外牙行的人。其他涉事宫人、内侍的亲属皆有受惠,又倒着追查到之前毒案中自尽之人,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ep;&ep;“那我的诚儿呢?此案他可认了?”贵妃追问道。

&ep;&ep;闻铃与凝香跪下,只是摇头。

&ep;&ep;“他又是受哪一宫庇护?”贵妃冷了声音,又问。

&ep;&ep;二人也只是摇头:“陛下并未再查。”

&ep;&ep;贵妃怒极反笑,她冷然道:“好啊,好一个冷心冷情的怪物……他只问了自己想知的,就再不管别人死活!”

&ep;&ep;“娘娘息怒……”

&ep;&ep;群玉宫是走了司礼监的门路,谷公公看在贵妃丧子之事上,收了钱便睁眼闭眼地漏点消息。但是再再详细的,怕是只有裴公公知道。

&ep;&ep;“紫菀还在东宫么?”贵妃揉着额角慢慢坐下,轻声道,“让她去问一问太子,可想知道当年周皇后是怎么死的!”

&ep;&ep;“娘娘,紫菀是咱们在东宫的底牌了,”凝香忧心道,“如此只怕东宫大怒,觉得娘娘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ep;&ep;贵妃淡淡道:“他何苦为难一个膝下无子、心如槁木的宫妃?只待本宫查清是谁在庇护那老阉贼,日后便是尘缘已了,只管出家去。”

&ep;&ep;凝香不敢再多劝,只是道:“娘娘,便是找了太子殿下,就能查清么?”

&ep;&ep;贵妃美目一睨,却道:“你以为那裴知,是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