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像当年平安在皇城司的时候,迫切的需要出现大案要案让自己彰显伸手,最后也是因为查出了科举舞弊案而名扬京城一样。石世文也在渴望着这个机会。
&ep;&ep;在朝廷一片祥和喜乐,四处平平稳稳的时候,根本没有皇城司的用武之地。所以处在他这个位置,自然就会“唯恐天下不乱”,水越浑,才越有他施展才能的余地!
&ep;&ep;这无关乎人的品行,只不过在那个位置上,就会天然的需要这个结果罢了。
&ep;&ep;平安看到石世文脸上激动的表情,心中的不安更甚。
&ep;&ep;等到石世文开口说话时,这种不安达到了顶点。石世文道,“陛下有命,臣自然赴汤蹈火,只是以臣看来,此事恐怕牵连甚广,而且极有可能跟朝中重臣也有关系。臣恐怕力有不逮。”
&ep;&ep;这是明晃晃的讨要权力。而皇帝立刻满足了他,“哈哈,皇城司办事,就该谁也不惧!朕允许你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ep;&ep;“陛下!”平安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ep;&ep;皇帝和石世文都诧异的朝他这里看过来。
&ep;&ep;这会儿宫殿里只有平安和张东远二人,之所以皇帝没有屏退他们,一来是因为信任,二来也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皇城司是做什么的,没必要隐瞒。
&ep;&ep;所以听到平安开口,皇帝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生气,问,“平安可是有什么想说?”
&ep;&ep;“我只是觉得,陛下让皇城司调查此事也就罢了,没必要给与临机专断之权,更不能随意逮捕大臣,还是要考虑在朝中的影响。况且陛下已经让刑部和大理寺去查此事,有了消息交给他们也就是了。”平安道。
&ep;&ep;皇帝皱了皱眉,石世文已经忍不住道,“齐太监,这是你的想法?”
&ep;&ep;“是,难道有何不妥?”
&ep;&ep;“不妥?自然是大大的不妥!齐太监应该没有忘记你自己当初在皇城司时如何行事,怎么如今反倒不许我这么做了?莫非那些事只有你能做得?”石世文冷笑道。
&ep;&ep;平安面色微变,“石大人慎言!”
&ep;&ep;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ep;&ep;是啊,当初他还将知制诰的翰林学士给抓了呢,皇帝也没有处罚他。既然他能做,为什么一样是皇城司提举,石世文却不能做?走到哪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ep;&ep;况且他现在已经不是皇城司的人,这个关系重大的部门,应该只有皇帝一个人的声音,平安这样插手,已经犯了忌讳,何况还驳斥了皇帝的意思?皇帝听了石世文这番话,恐怕会十分恼怒,觉得他在胡搅蛮缠吧?
&ep;&ep;“好了,平安。”皇帝虽然没有生气,但也并不高兴,“你先出去吧。”
&ep;&ep;“是。”平安没有争辩。
&ep;&ep;其实从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ep;&ep;熙平十五年,他接手皇城司,不过几个月之后便查出了科举舞弊案,名噪一时。熙平十七年他离开皇城司,由石世文接手。到现在算算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但是石世文却基本上没有做出什么事。
&ep;&ep;虽说这是因为这几年朝中没有大事,他忙着在各地铺摊子,要将天下六路三十二州全部纳入皇城司监察的范围之内。但是没做出事情就是没做出事情,皇帝并不会需要一个什么都不干的皇城司提举,他迫切的需要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ep;&ep;再者,石世文对平安的观感也十分微妙。
&ep;&ep;当初在平安手下时,他对平安就又是赞叹又是不服气,始终耿耿于怀。所以他就更不能允许自己一直笼罩在平安的阴影之下。尤其是在冯玉堂在西北立下偌大功劳之后,更是让石世文暴躁不已。因为这些都是平安做的,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ep;&ep;现在皇帝终于将一件事情交给他去做了,平安又跳出来指手画脚,石世文会高兴才是怪事。
&ep;&ep;虽然平安觉得自己这是在救石世文的命。——这件事跟科举舞弊完全不是同一个性质。皇城司如果真的变成了他所知道的那个怪物,会引起文官集团的强烈反弹,到时候内奸抓住了,皇帝想要清洗的人清洗了,也就该将石世文推出去,平息朝臣们的怒火和畏惧了。
&ep;&ep;至于皇帝,他的确对现在的朝廷结构不满,想要清洗,但他不可能杀掉所有大臣,总得有人留下来替他办事。卸磨杀驴,是很正常的。
&ep;&ep;政治不就是这么个东西吗?
&ep;&ep;平安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但事到临头,眼看着这些就发生在自己面前,他才忽然发现,他始终不能够习惯这种冷冰冰来往。
&ep;&ep;没有人情,没有温度,只有利益、利益、利益!
&ep;&ep;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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