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推心置腹的话,甚至还指点了他许多办事的诀窍。

&ep;&ep;其中有些隐隐透露出了皇帝对自己百年之后对朝堂上的安排。

&ep;&ep;这本来不应该是说给他听的东西。

&ep;&ep;回想着今天在本初殿里发生的事,赵璨蓦然发现,原来皇帝已经老了。他开始精力不济,优柔寡断,顾念旧情,甚至有一度他的两个说法还彼此之间矛盾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失误,而且出现了一次,但却被赵璨敏锐的捕捉到。

&ep;&ep;在皇帝巅峰时期,他是绝无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ep;&ep;赵璨近来跟他接触得多,大体上也摸到了一些皇帝的性格。他身上有身为帝王的多疑,最拿手的手段就是制衡。他甚至不会愿意臣子们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何况是在他们面前失误?多年来他已经习惯将自己武装到最好了。

&ep;&ep;所以,发生这样的错误,虽然还微小,但赵璨已经从中嗅出了一点味道。

&ep;&ep;皇帝老了。

&ep;&ep;不过赵璨并没有打算就此做点儿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个年迈的皇帝的受益人。要不是因为这样,就算是亲生父子,对方恐怕也不会容得下自己近来所做的那些事情。

&ep;&ep;不过赵璨仔细回想了一下,上辈子这时候自己的确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的。

&ep;&ep;这也不奇怪。

&ep;&ep;上辈子他这会儿正跟其他兄弟们争得你死我活,又自认为要避着皇帝的耳目,所以自然顾不上本初殿这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最后真的将所有人都踩下去,说起来也有运气的成分。

&ep;&ep;因为现在赵璨知道了,他们做的所有事情,皇帝都一清二楚。

&ep;&ep;这辈子因为有皇城司在,探听消息几乎没有什么困难,虽然皇子们都做得很隐秘,但是动作却越来越大,不路出马脚是不可能的。赵璨推断,上辈子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知道个大概。

&ep;&ep;毕竟这些手段,当初皇帝也不是没有用过。

&ep;&ep;上辈子,他们之所以知道皇帝的身体快要不行了,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

&ep;&ep;赵璨顶着冬日的寒风走到宫门口,整个人已经几乎冻僵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十月末时京城里竟然就已经开始下雪,这几日寒风怒号,气温似乎又下降了,地面更是被冻得十分坚硬。道路两旁都是扫在一起的厚厚积雪,上面覆着薄薄的一层冰,是昨天夜里冻上的。

&ep;&ep;出了宫门之后,便有陈王府的马车等在这里。车上燃着炭盆,厚厚的帘子一盖,狭小的车厢之中暖意融融。赵璨上了车,小福子便立刻塞过来一个暖炉,“殿下暖暖手。”

&ep;&ep;“今儿是什么日子了?”赵璨问。

&ep;&ep;“回殿下,今儿十九。再过几日就是冬至节了。”小福子道。

&ep;&ep;赵璨的眉头凝起来,片刻之后才缓缓舒展开,“回府吧。”

&ep;&ep;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恁多感慨。或许……是因为自己很明白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吧。

&ep;&ep;熙平二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冬至。

&ep;&ep;皇帝要在这一天前往城外祭天。这是一年中最大的几个祭祀之一,容不得有半点疏忽,从两个月前礼部就已经开始忙碌准备了。

&ep;&ep;这两年来因为有了教育部的存在,科举相关的东西最后还是免不了慢慢移交过去,礼部越来越边缘化,不得不努力在这种日子里争取表现。在祭祀礼仪之上,更是半点都不肯放过。

&ep;&ep;所以皇帝和所有朝臣们,当日必须要步行前往城外。

&ep;&ep;天气实在天冷,偏还必须要穿着朝服,不能如平日一样披上挡风雪的大氅,身上的衣裳再厚,风一吹就凉透了。赵璨站在队伍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彻底麻木,就连往前走的脚步都完全不灵活了。

&ep;&ep;他抬眼望队伍最前面看去,眸中浮上几分隐忧。

&ep;&ep;然而祭祀一直进行得十分顺利,直到天子銮舆返回皇宫,什么都没有发生。赵璨愣了愣,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ep;&ep;他很清楚的记得,上辈子的冬至节上,皇帝在祭天的时候晕倒了。

&ep;&ep;因为是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所以消息根本无法遮掩,迅速的传遍了整个京城,闹得人心惶惶,同时也免不了助长某些人的气焰。毕竟皇帝要是真的不行了,那个位置,自然就要早早准备起来了。

&ep;&ep;即便皇帝后来又苏醒过来,但却已经开始渐渐压制不住野心膨胀的儿子们,于是朝堂自然免不了陷入乱象之中。

&ep;&ep;然而即便知道这一点,赵璨也不可能阻止,更不可能提前知会皇帝,所以只能眼看着这一切发生。

&ep;&ep;但跟上辈子就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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