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唏嘘,毕竟生老病死,是人一生中无论如何都逃不过的,见到了别人,自然也就照见了自身。
&ep;&ep;赵璨没有说出明确的日期,因为就像冬至节的时候皇帝没有在祭天的时候晕倒一样,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自己所记得的那个时间,未必还是准确的。
&ep;&ep;平安自然听出了赵璨声音中的不对劲。父母至亲,血缘关系,永远都是这世上最奇妙的东西。即使明明没有任何感情,或者只有厌恶和不满,但是听到对方离世的消息,还是免不了会动容。
&ep;&ep;平安记得当初自己听说那两个人的死讯时,也曾经表情复杂的叹过一口气。
&ep;&ep;所以对于赵璨的表现,他并不惊讶。想了想,道,“如今已经入冬,那也就只是这两三月间的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p;&ep;赵璨点点头,其实他本人也就只是有些感触,但肯定深刻不到哪里去。毕竟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的事。不过听见平安这样安慰自己,还是不免感动。
&ep;&ep;第二天一早平安就进宫去了。
&ep;&ep;见到了皇帝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赵璨提起皇帝老了的时候,表情会是那样。
&ep;&ep;平安记忆中的皇帝,也不过就是三四年前,他看上去虽然人到中年,但还显得精神饱满,气色很好。说起话来的时候语气笃定,声音洪亮,身为这天下的君主,一切尽在掌控,显得自信之极。
&ep;&ep;不过短短三四年的时间,他的两鬓已经灰白了,肤色暗淡,整个人看上去都带着一股子沉沉暮气,就连看人的时候,眼神也是浑浊的,不复往昔的锐利。
&ep;&ep;而且就在他跟皇帝说话的一刻钟之内,对方就走神了四次,还是张东远上前提醒,才回过神来。
&ep;&ep;平安从来都知道时光可以最大限度的改变一个人,但变化那么大,还是令人始料未及。
&ep;&ep;跟皇帝说了说这段时间在外面的见闻,平安将大楚好生夸赞了一番,让皇帝听得十分高兴。他个人能力其实并不突出,从头到尾都是个平庸的君王。不算昏聩,但显然也并没有多么励精图治。
&ep;&ep;但是对于守成的君王来说,能够做到不功不过,就已经算是非常好了。毕竟创业容易守业难,皇帝自己对此也是得意的。再加上他在任期间大楚还开疆拓土,这是前几代帝王都没有做到的,皇帝自然十分满意。
&ep;&ep;听见平安的这些话,心情自然很好。
&ep;&ep;不过就算平安再能瞎扯,很快也就说完了。皇帝摆摆手,让其他人都退下之后,才问平安,“从前你师父给过你那块玉佩呢?”
&ep;&ep;平安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帝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好在师父送的东西,有可能的话他都是随身携带的,所以很快拿出来交给皇帝,“在这里。”
&ep;&ep;皇帝看了一会儿,将上面的络子接下来,玉佩还给平安,“这个东西是他打的,留给朕吧。”
&ep;&ep;平安忽然心口一酸。
&ep;&ep;他并不同情皇帝,从一开始就不。不懂得爱,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这并不是他的错。但是明明心有所属,还娶了后宫三千,甚至还找了一个所谓的替身,就只能让人骂一声人渣了。
&ep;&ep;平安甚至庆幸皇帝始终没有醒悟过来自己的感情,这样徐文美才能干干净净的走掉。
&ep;&ep;但是这一刻,看见皇帝的动作,听见他这句话,他还是觉得心头发酸。
&ep;&ep;这大概是一种……类似同情的情绪吧?平安心里有很多的话可以说,比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比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现在,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p;&ep;或许,到人生迟暮,追忆自己这一生的时候,皇帝自己也已经知道错了。但是已经错过的那些时光,却不可能再回来。
&ep;&ep;平安接过玉佩,收了起来,没有半点追问的意思。
&ep;&ep;皇帝又看了他一眼,面上露出几分疲倦,“好了,你先下去吧。”没等平安答应,他又忽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道,“张东远,平安往后还是回司礼监来。这件事你来办。”
&ep;&ep;“是。”张东远应声,“平安跟我来吧。”
&ep;&ep;平安有些诧异,皇帝竟然没有问任何一点关于徐文美的事。可见赵璨的推测是对的,他早就知道徐文美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所以根本不需要询问平安。
&ep;&ep;跟在张东远身后出了本初殿,两人又安静的走了一小段路,张东远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陛下今日见了你,心情才算好些。”
&ep;&ep;“瞧着陛下的气色的确有些糟糕。”平安道,“张总管多费心。”
&ep;&ep;“往后你也在御前,一样要多用心。”张东远道,“我年纪大了,往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ep;&ep;“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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