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请不起好的绣娘,二是这块制作工期太长、来钱太慢,短时间也很难打过京里其他的布坊衣铺。

&ep;&ep;布料,她打算推香云纱。

&ep;&ep;这世界也有香云纱,但都是从南边采购而来。香云纱制作繁琐,产量少,加上路途遥远,运费昂贵,这香云纱的售价也就高居不下。

&ep;&ep;她打毕业开始就接触香云纱,从事这个非遗行业已近十年,加上有现代高科技分析技术,她对各步骤的制作原理理解得更为透彻,绝对不比这个时代的老师傅差。

&ep;&ep;香云纱是她打算拿来当镇店布料的。

&ep;&ep;现在第一批香云纱已然入库,后续的制作却卡在薯莨这里,她上回已经托云来的管事帮着留意,看看能不能在入夏前再弄一点。香云纱最好的销售季节,是在夏日,如今刚入农历五月,不着急,也急不来。

&ep;&ep;所以她把布坊的亮点,放在了染色和裁剪上。

&ep;&ep;正统的布料是基本盘,她肯定要卖。但她也要创新,染色是她选的路子。

&ep;&ep;毛巾是她的尝试产品。她在现代用的染料都是化工产品,到了这里,只能天然提取,怕弄不好,所以才从小物件试起。

&ep;&ep;毛巾染了几批,她才敢往布料上操作。

&ep;&ep;还不敢多染,失败了几匹,最终才成了三匹,也即是那三套做样板的裙子,一套桃粉渐变,一套天青渐变,还有一套是香槟色。尤其是香槟色,用到了黄、红、黑、白、蓝五种色,非常难调。

&ep;&ep;但效果喜人,让她这段时日的辛苦没有白费。

&ep;&ep;她站在巨人肩膀上,对颜色的经验和把控,是这些只靠口口相传的传统老师傅们比不上的,往后她的布具一格,除了传统布料,还可以染一些新鲜颜色的布料,让那些挑剔的贵人们买回去让他们家仆人裁剪缝绣。

&ep;&ep;除了染色,还有裁剪。

&ep;&ep;她浸淫布料行业多年,香云纱是她的拿手技艺,染色调色是她从小玩到大的行当,剪裁设计,就纯粹是爱好了——毕竟做布料的,哪个没有当设计师的梦想?

&ep;&ep;她这种熟悉布料的人,做起设计,创意不够,审美却是妥妥的。但她的创意不够,是指在瞬息万变的现代社会,在这里,以她的设计理念和审美观点,妥妥地走在社会前沿。

&ep;&ep;这不,一下便收到几十套定制,能忙好几个月了。

&ep;&ep;如此以来,她家铺子,除了绣工,布料、染色、裁剪,都能立起来,怎么着都能赚点生活费了。

&ep;&ep;现在单子有了,布匹货源也稳妥,就差染料了。

&ep;&ep;薯莨是一则,其他颜色,也不能放过。

&ep;&ep;她目前试出来的几种颜色,大都是在庄子周边或采买、或采摘回来的。如今要批量使用,便不能再靠这种零碎打闹的方式。

&ep;&ep;她也没自己累着,前些日子倒腾的时候,许氏和徐叔都有跟着,对这些草木都算认识,这会儿倒是方便,只将需要的材料清单交给他们,顾馨之就当了甩手掌柜。

&ep;&ep;她开始琢磨新的颜料。

&ep;&ep;如今的色调还是太简单,还多是用的当季草叶、草根,她得多试一点。

&ep;&ep;布坊里的工作上了正规,染色材料有许氏她们操心,她开始带着水菱、香芹及振虎等人,漫山遍野的跑,经常早早出门,晚上背着一堆树叶、草根、枝条回来,然后煮水看色,试染。

&ep;&ep;忙起来,就把谢慎礼忘到了脑后。

&ep;&ep;直到有客人找上门来。

&ep;&ep;彼时,顾馨之正在小厨房熬煮她那些五颜六色、奇奇怪怪的植物,听见有客人,头也不抬道:“谁啊,让娘或者徐叔去接待,我这里不得空。”

&ep;&ep;香芹有些委屈:“奴婢也不认识,那人就指明要见你来着。”

&ep;&ep;顾馨之瞪她:“你姑娘是接客的吗?谁说要见就得出去?”

&ep;&ep;香芹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姑娘这话可胡说不得……这不是,那位老人家看着年纪挺大,气派也足,奴婢怕给家里惹事嘛。”

&ep;&ep;顾馨之:“……那你不得问问人家姓甚名谁吗?”

&ep;&ep;香芹连忙点头:“有的有的,他说您认识他家夫人,正好他过来这边踏春,就顺便上门来讨顿饭的。”

&ep;&ep;顾馨之:“……”这问了跟没问似的。看了眼锅里的草木,她朝边上的水菱吩咐,“再滚一次就停火,等我回来再说。”

&ep;&ep;“是。”

&ep;&ep;顾馨之略擦了擦手,大步流星往外走。

&ep;&ep;一路快走,片刻功夫,便抵达待客的大厅。

&ep;&ep;屋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位,老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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