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按说谋划了这么久,岑季白在宫中听闻岑秋和出事时,心里多少要有些欢乐的,看着前世仇人痛苦,怎么能不欢乐?

&ep;&ep;只是比起周夫人作怪来,岑秋和予他的这点乐子,实在又不算什么了。

&ep;&ep;昨日他回到静淑殿之前,路上先遇到了素馨。素馨是特地来与他“偶遇”的,她说周夫人趁着岑季白出宫,派人去搜了他的屋子。

&ep;&ep;前世的周夫人这样做过也是不止一次,她不放心岑季白,想要更好地掌控岑季白。

&ep;&ep;岑季白记录着前世之事的纸张塞在书架子里后头一处木壁空间里,这是前世的周夫人也不曾发现过的地方。

&ep;&ep;但林津与他的信件,积了有百十来封,是没有地方藏的。前世他曾因与林津那十来封书信被周夫人痛斥,书信也被周夫人烧毁。今世,他比前世这时候与林津相交更为深厚些,留的书信便更多。但他无处放置这些信件,私心里想要守着它们,多留些日子,便一直放在殿中。

&ep;&ep;岑季白压着怒火,道:“我知道了。多谢姐姐告知。”

&ep;&ep;明知是留不住的东西,失去的时候,仍是心里发疼。

&ep;&ep;他要离开,素馨又立刻说道:“周夫人问我拿药。”

&ep;&ep;素馨叹了口气,也不知周夫人的心是什么做的,即便不是亲生孩子,又何苦……“周夫人问我,可能配出叫殿下送命的□□,却不教太医们诊出来。”

&ep;&ep;岑季白皱了皱眉,道,“岑秋和还在,上官缈有孕,她想要的那个儿子又没个影子,这就要杀了我?”

&ep;&ep;但若是下些□□,也是周夫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岑秋和已然失了夏王宠爱,岑季白再得了怪病,一天不比一天,那么,王位当然只能传给她自己的儿子了。至于上官缈那一个,小孩子实在太容易夭折。

&ep;&ep;“素馨也不知究竟,不过周夫人要素馨配药,殿下吩咐了不能拒绝周夫人,我便应下了。她要药效慢些,销骨毁血,总要两三年才至死亡。但我告诉她,这药需费些时间调配。”

&ep;&ep;岑季白点了点头,其实他若真有个不好,夏王或许能到静淑殿来看一看,也能让周夫人多些与夏王相处的机会了。

&ep;&ep;“有解药?”

&ep;&ep;“有。我会将药量用得轻些,不过等殿下现出咳血之症来,就要委屈殿下病上些时日了。也不可再练习骑射,药效发作起来,身上失力,怕是不好。”素馨若不给周夫人配药,等周夫人寻去别的太医,那她连帮岑季白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可能还会引起周夫人怀疑。

&ep;&ep;“不过殿下不必担心,这药效看着吓人,只要服下解药,也就无碍了。”素馨对自己配的药,尤其是□□,一向很有信心。

&ep;&ep;“她还有多少时日?”下毒这样的事情,已无法再让岑季白对周夫人加深恨意,他早便是恨到了极致。而周夫人加诸于林津的,他必还诸于她。

&ep;&ep;“一年。”素馨也盼着早些离宫,与爹爹团聚。

&ep;&ep;周夫人驭下严苛,底下人常是非打即骂的,唯素馨格外有用些,才得她几分宽带。但素馨也是厌极那个虚伪的女人了,分明爹爹是在陵阳城中,那个女人却尽拿些山南海北的谎话来哄她,还要为她寻一门亲事,想要拿捏她一辈子……

&ep;&ep;岑秋和一事,夏王震怒。若是岑秋和将那梁公子如何如何,虽然岑秋和眼光差了点,夏王说不得赏了梁公子予岑秋和做一个男侍。但这次是岑秋和落在了梁公子手中,夏王便觉得,这是丢尽了王族的脸面。于是乎,岑秋和又被狠罚了一回。这一年的元夕宫宴,他又是不可能参加了。不过,除了虞夫人脸色好看不起来,此事对其他人也没什么影响。到了年节,仍是照常办着宫宴。

&ep;&ep;今年宫宴比往常更要热闹些,周夫人在地方任职的长兄周堃同幼弟周坊,都回了陵阳述职。

&ep;&ep;前世里周堃得了南军,从地方的文职长官一跃成为武将的最高统帅。这一世,周堃没有捡到南军,陵阳城内空下来的职位,太低阶的他看不上,仍是要回地方苦熬。倒是周坊得了便宜,郑新言受侄子牵连,到西北的偏远地界做县丞去了,周家上下活动,倒将这个本在南军中领个中郎将的武夫儿子弄到了陵阳府君任上。越了好几级调动也就算了,还是从武入文。

&ep;&ep;夏朝里有声望提出反对的几个人里,林戍虽然挂着大司马的职位,实则林家向来不参与朝内争斗,他只看着北境的事。丞相宋巍有力反对,无奈上次难民一事,宋之遥插了不少人到齐州,这一回,宋丞相不好再反对周家要一个陵阳府君。宋丞相便是这么个性子了,和和稀泥,各方相安。

&ep;&ep;总之,这一年里,周家年幼一辈的子女,有不少都回到了陵阳,也包括前世那个给岑季白下药的小周夫人周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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