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那位藏族老板果然给我们找了个向导,骑马给我们带路,我们开车跟着,整整走了一天,直到天黑的时候,才来到那个硼砂矿场,远远看到有灯光。

&ep;&ep;我们车开到门口,矿场被围墙和铁丝网拦着,大门的铁栅拉门紧闭。里面全是低矮的平房,有几个渣土堆,还有两台铲车,上面都盖着一层厚厚的雪,好像好久没生产了。

&ep;&ep;我们的车刚停下,从大门口的小屋里冲出两个人来,端着枪高喊:“干什么的?”

&ep;&ep;“兄弟兄弟,别激动,我们是游客,来这里找你们矿长,有点事情要谈!”我开车门下了车,走上前,隔着栅栏门给两个人每人递了一支烟,两个人把我们打量了一阵,大概觉得没啥危险,放低了枪口,接过烟。

&ep;&ep;“你们傻啊?这个天来阿里旅游?冻死人,而且到处是雪,看个毛蛋啊!”其中一个说。

&ep;&ep;“哎哎,没办法,我想找你们矿长,谈点儿事情。”

&ep;&ep;“好吧,等着。”一个进了小屋,过了一会儿,出来了,打开门:“进来吧,我们矿长在办公室里等你们。”

&ep;&ep;我们的车开进矿场,停车,在一个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平房,进去是一件很大但是很简陋的办公室,里面生着火炉,倒是挺暖和。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条长凳,靠墙还有两个连椅。

&ep;&ep;屋里有五六个人,都带着枪。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里坐着一位,双脚放在办公桌上,应该就是矿长了。大概有四十多岁,头发有点花白,四方脸,脸上有不少皱纹,粗眉毛,单眼皮有点耷拉,脸上胡子邋遢,看上去很威严,穿着一件绿色军袄,敞着怀,腰间皮带上挂着个空枪套,脚上穿着一直到膝盖的长筒皮靴。

&ep;&ep;一个穿着黑色裘皮大衣的女人正给他捏肩捶背,那女的大概30岁左右,一头长发,描着眉,抹着红嘴唇,看上去长得还不错。

&ep;&ep;我笑嘻嘻地问:“各位好,辛苦!请问,哪位是矿长?”

&ep;&ep;“老子坐这里你看不见吗?”仰躺在椅子上的说话了:“我就是矿长,也是这里的老板。”

&ep;&ep;“请问贵姓?怎么称呼?”

&ep;&ep;“卢,卢高奇。你是哪位呀?”他斜着眼大量着我们。

&ep;&ep;“哦,卢老板,在下霍利隆,带着几个兄弟,到阿里来旅游……”

&ep;&ep;“旅游?这个季节来阿里旅游?”卢老板打量着我们,眼睛里都是怀疑的目光:“你们知道这个季节阿里的温度有多么低吗?说不定突然降到零下40度,你们在野外旅游?一会儿就会冻成冰棍。”

&ep;&ep;“是这样的,我们呢,是某大学地理系的,要做毕业论文,我们组选的题目就是阿里地区地貌概况研究,我们来过一次,但是很多没完成,这次又来,本来想几天赶到,谁知道遇到了暴雪,被挡在拉萨了。这不,天好一点,我们就来了,可是天气已经这样了,没办法。”

&ep;&ep;“哦,原来是大学生,”卢老板看上去仍是将信将疑,不过语气缓和点:“各位请坐吧。这么晚了你们跑到这荒山野里来,有什么事情啊?”

&ep;&ep;“唉唉,好不容易来到阿里,本来想作一部分补充考察,可也走不了,我们不甘心。我们在日土打听了一下,说卢老板这里有架飞机,想租用一下,从天上看看阿里北部的地形……”

&ep;&ep;“不行,飞机不出租。”卢老板一口回绝了:“你们想在这里过夜、弄顿饭吃都没问题,但是飞机的事情免谈。”

&ep;&ep;“卢老板,您看,我们一帮穷学生也不容易,您老就算帮个忙,多少钱好说。您说个价……”

&ep;&ep;“价?哈,你们一帮穷学生,能有多少钱?租的起吗?”

&ep;&ep;“是是,我们也是到几个企业拉了点儿赞助,钱不多,也租用不了多久……”

&ep;&ep;这时候,那女人说话了,竟然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卢哥,干嘛那么想不开啊?你那架破飞机扔在那里好久不用了,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租给他们,挣点酒钱呢……”一边说着,一边给我飞了个媚眼。

&ep;&ep;“闭嘴。我说了,老子的飞机不出租,没什么好谈的!”卢老板很强硬:“你们这么晚跑到这里也不容易,还带着女人。在西墙那里有排房子,今天晚上你们可以住那里,明天一早就滚蛋!再提飞机的事情,老子不客气!小梁,带他们去住的地方。”

&ep;&ep;一看他这么坚决,我心里一阵冰凉,但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打着哈哈告辞出来,那个小梁背着猎枪,带着我们朝矿场西边的那排房子走。

&ep;&ep;“我说兄弟,看你们不像是游客啊,你们是不是想来……”他做了个打枪的动作。

&ep;&ep;我突然明白,那个卢老板大概是把我们当成偷猎团伙,认为是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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