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沐浴过后莫欢才慢慢用了膳,外面风雪太大出不去,莫欢也就靠坐在外室的罗汉床身上盖了毯子翻看医书。

&ep;&ep;这些年荒废了陈艺,却不能在荒废医术了。

&ep;&ep;看的都是些民间的疑难杂症,其中有一页甚是有趣,讲的是蛊毒。

&ep;&ep;有一种蛊,名颜蛊,把颜蛊从鼻孔中放入,啃食脸上的肌肤骨肉,等愈合之后又是另外一张容颜,此颜蛊非一般蛊虫所比,若是遇见那摸骨看相之人,一眼便可以认出这张脸不是她的,是用了蛊才会这般。

&ep;&ep;可颜蛊啃食骨肉,伤及了骨头,而那戚雪婉跌落山崖伤了脸,触及骨头,就算是遇见那摸骨看相之人也看不出个一二来。

&ep;&ep;这也是莫欢不确定的原因,只有靠许轻染手里的画来做确定了。

&ep;&ep;荷香院。

&ep;&ep;瑞王妃披着大氅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鹅毛大雪,眸光淡淡,眸底隐着一丝担忧,下雪了,平城都这般冷,边关该是…

&ep;&ep;“王妃,雪大了,回屋吧!”松嬷嬷低着声音站在一旁,每到下雪的时候瑞王妃便是这副模样,淡漠的令人心悸。

&ep;&ep;“嬷嬷你说这个时候,穆毅是不是同我一样站在门前望着雪,他想着他的亡妻?”而我想着穆毅?

&ep;&ep;“王妃,您魔怔了。”松嬷嬷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ep;&ep;“穆衍今儿个进宫了,城里出了灾民是不是?按照往年那般办吧?”瑞王妃话锋一转,雪灾真是一年比一年厉害了。

&ep;&ep;“是。”松嬷嬷应声退下,命人吩咐下去,布施厚衣,开设粥棚。

&ep;&ep;边关,屋前雪下紫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ep;&ep;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

&ep;&ep;穆毅眸光浅淡,伸手去接这雪,右手拿着一只通体莹白的笛子,笛身光滑温润,末端有挂着一串浅蓝色的流苏。

&ep;&ep;穆毅将笛子放置唇边吹奏出一段旋律来,悠悠笛音便缓缓扬起,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之音,空中的雪突然顿住,停顿在半空,周围银装素裹,一片银白,仿佛顷刻间静止了。

&ep;&ep;过了一会儿,笛音婉转绵长,才又恢复了原样,雪一片一片往下落,似舞如醉,似飘如飞,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ep;&ep;穆毅一身紫衣,手持一直玉笛静默的站在雪地里,眸光浅淡的望着平城的方向,与这片雪景分外契合的融合在一起,宛若一副旷世佳作。

&ep;&ep;穆毅眼睛微眯,听说…衍儿娶妻了,还是莫家丫头。

&ep;&ep;是若隐看上的小丫头,曾经的玩笑话要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如今倒是成了真。

&ep;&ep;穆毅抿唇微笑,默默的摇了摇头,心底又想起另外一个小姑娘来,虽是年纪比衍儿大了些,可她却是最合适衍儿,聪明伶俐,一张嘴毒到气死人,就和衍儿一样。

&ep;&ep;想起当初小姑娘的言辞太过犀利,倒是把若隐说的节节败退,有口难言。

&ep;&ep;顺道噎了自己,说利用外力使月亮坠落,引发潮汐水患,因一己私欲而不顾他人死活,是自私自利,这等自私自利,不仁不义之徒我家不收留,让他们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ep;&ep;穆毅摇摇头,有点眼力见情商的都知道,这是他们闺房之中的情话,那小丫头却是当了真。

&ep;&ep;不过性子却是极好,和衍儿一样,表面上淡漠风轻,实际里心系天下百姓。

&ep;&ep;不然以衍儿的性子只怕到时大周不保。

&ep;&ep;至于莫家丫头,空有美貌……性格却懦弱不堪。

&ep;&ep;初见若隐时,她持一支玉笛,领着天机阁众人一夜间屠了九曲阁,在外她是令世人惊惧的血修罗,在平城她是温婉如玉的温家嫡长女,身份高贵,不可侵犯。

&ep;&ep;后来自己娶了她,却不曾护她周全。

&ep;&ep;一身陈艺被废,一身精纯内力作了他人嫁衣,钰儿死于宫乱,母家被皇帝满门抄斩,后来华笙死了,若弦也死了,就连若隐也死于血毒。

&ep;&ep;……

&ep;&ep;白清华也救不了。

&ep;&ep;后来衍儿也险些性命不保,自己没办法,把他送去了白清华那里学艺,自己却来了这边关,从最末尾的兵做起一步步的爬到今天瑞王这个位子,替害死自己妻子,父亲母亲,兄长,幼妹的霍家人守护江山。

&ep;&ep;真是讽刺。

&ep;&ep;和亲王从冗长的走廊里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眼里闪着精光。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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