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忠这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们,惹急了周柄贵,他可能会向吕和平下手。

&ep;&ep;卫良忠轻描淡写地瞥着吕老二:“他为什么不敢。他儿子都成那样了,你们兄弟不会以为他会咽下这口气吧。”

&ep;&ep;吕老二咬牙切牙道:“他要敢乱来,那就等着吃枪子吧。”

&ep;&ep;卫良忠抽了口烟,目光一转,意味深长地瞥着门槛边的吕婆子:“吃枪子,那也得有证据。你老娘不就是没有证据,才被放出来的吗。周柄贵要是有心,黑灯瞎火下,你们能什么证据。”

&ep;&ep;“你们俩兄弟可和柄贵比不得,他老三废了,可前头还有两个,但你们家却只有吕和平这一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卫良忠似是而非道。

&ep;&ep;周家和吕家都是左河湾的,卫良忠这个生产队长是最不希望看到队里成员不和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他就是不想也没办法,现在,他只能尽量化解两家矛盾。

&ep;&ep;但是吕家是什么德性,一个沟子这么多年,他心里门清。想让他们主动道歉,或是给柄贵赔钱,那是不可能的。

&ep;&ep;如今,他只能威胁……

&ep;&ep;用吕家那根小苗苗威胁这两兄弟。他们若是不想吕和平出事,必会主动低头,只要低头了,事情就好办了。

&ep;&ep;年前柄贵接三柱回来,他就去问过柄贵,问他有什么打算。柄贵给他说过实话,说孩子已经傻了,没办法改变,但孩子的医药费,却无论如何都得让朱家和吕家来出。

&ep;&ep;他也知道柄贵的难处。

&ep;&ep;柄贵今日之举,无非就是想要补偿。既然如此,那便让吕家出钱吧。

&ep;&ep;“他想要多少?”吕老大听出了卫良忠的弦外之音,他眉头夹成了一个包,问。

&ep;&ep;一个沟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防不了,要是周柄贵真要对和平下手,和平可能真的会出事。他和老二赌不起,看来,只能赔钱了。

&ep;&ep;老娘也是,为什么要去掺和朱家的事,看吧,现在麻烦来了。

&ep;&ep;这不是坑他们兄弟吗?

&ep;&ep;“三柱光医药费就花了五百多……”卫良忠寻思着,说出一个数字。

&ep;&ep;他多说了两百块,周三柱还这么小,以后不定还要花钱,柄贵能多要到点钱也好。

&ep;&ep;“五百多,他怎么不去抢。”吕老二听到这个数字,眼睛一突,愤然大道。

&ep;&ep;吕老大搓搓手,赶忙接话:“卫大伯,太多了,我和老二就是砸锅卖铁,都凑不出这么多钱来。”

&ep;&ep;五百块,这是要他们的老命。

&ep;&ep;五百块这个数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惊,大伙完全没想到,周三柱住院几天,竟花了这么多钱。

&ep;&ep;“找人借呗,三柱在医院花的钱,是我们几兄弟和柄贵媳妇娘家一起凑出来的,我们几家掏空了才这点钱。哎,还是太少了,医生说,三柱再治治可能会好,但我们实在是凑不出来了,这不,柄贵只能忍痛让三柱出院。”

&ep;&ep;周柄贵的三个兄弟,倒是知道周三柱到底花了多少钱,但既然卫家大伯都给柄贵搭起了戏台子,那这场戏,他们自然要帮柄贵演下去。

&ep;&ep;“啥,能医好?”

&ep;&ep;“能医好,那干啥不医,这可关系着三柱一辈子。”看热闹的几个媳妇,听三柱还能医好,忙不迭问。

&ep;&ep;周柄贵的大哥周柄毛,看着说话的几个媳妇,脸一愁,惭愧道,“老四倒是还想继续医,但医院太烧钱了,这才进去几天啊,就花了五百多,我们几家着实是凑不出来,所以只能对不起那孩子了……”

&ep;&ep;周柄毛脸上适时露出惭愧。

&ep;&ep;大伙一听,不说话了。

&ep;&ep;可不就是,几天就花了五百,要是想医好怕不得上千块,这可是笔大钱,谁家出得起。

&ep;&ep;卫良忠看向吕家兄弟:“我这只是代个话,还得你们自己去和柄贵商量,明天我们会去公社一趟,接下来,柄贵应该会找上朱家,若朱家那边出的钱多,你们自然就掏不了多少。”

&ep;&ep;“这次柄贵是真急红了眼,不安抚好,他恐怕还真能干出点啥,行了,都散了吧。”卫良忠把话完,提着烟袋子,转身离开了吕家。

&ep;&ep;院子不远处,看完整个全程的卫子英,也被卫春玲牵回了卫家。

&ep;&ep;离开前,卫子英侧头,乌溜溜地眼睛往吕家猪圈口瞥了瞥。

&ep;&ep;猪圈那方,吕大丫带着几个妹妹和吕和平全藏在那后面,这几个小孩被刚才那场冲突吓得不轻,都瑟瑟发抖不敢出来,只有吕三丫最靠前。

&ep;&ep;她木着一张脸,冷漠地看着院子中的一切,那双略有些空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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