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彭悦说她想选几门与专业无关的历史课程,但又担心导师知道会不太高兴。

&ep;&ep;陈青不明白彭悦怎么会为这种事烦恼,她认为只要不耽误手上的课业,选修什么都是个人自由,根本不必考虑导师的想法。

&ep;&ep;彭悦闻言哭笑不得。

&ep;&ep;有时候陈青太无所谓,显得别人杞人忧天,可她明明也是正常考虑。

&ep;&ep;“我是怕到时候导师对我有意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她解释说。

&ep;&ep;说话间,不远处传来一点躁动声。

&ep;&ep;有人将桌台上的饮料打翻了,乒乒乓乓,动静不算大,彭悦只随便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打算继续话题,可下一秒,她眼看着陈青皱起眉,脸色一点点变了。

&ep;&ep;彭悦愣住了。

&ep;&ep;“陈青,怎么……”

&ep;&ep;话还没说完,陈青已经撇下她往桌台方向走去。

&ep;&ep;陈青盯着不远处的身影,脚步飞快。

&ep;&ep;由于太过不可思议,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又重又快,像有一桶满当当的水在不断晃动,快要洒出去。

&ep;&ep;陈青不信自己的眼神差到这种程度,那个背影她怎么也不可能认错,从最初的狭窄单薄到后来的坚实宽阔,陈青看了这么多年,踢过、摸过、吻过,死也不会忘。

&ep;&ep;她挤开人群,气喘吁吁地看着这个正半蹲着收拾狼藉的人。

&ep;&ep;“方渐青?”陈青说,“起来。”

&ep;&ep;对方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起身,好像陈青认错人了。

&ep;&ep;陈青要气笑了,又喊了一声“起来”,这次不带任何迟疑,语气冷得像块冰,仿佛再不起来她就动手了,对方才像很尴尬很不情愿,慢动作似的缓缓站直了身体,露出了她不能更熟悉的面容。

&ep;&ep;不是方渐青,还能是谁?

&ep;&ep;派对嘈杂缭乱,灯光斑驳昏暗,食物与酒的香甜气味在半空中流动,蒸得人头脑发昏,他们去了人少的角落,坐在甜品台一侧,被一颗景观树半挡着。

&ep;&ep;陈青借着灯光打量方渐青,发觉他好像瘦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了。

&ep;&ep;两人静了至少五分钟,最后还是陈青先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ep;&ep;方渐青咳嗽了一声:“路过。”

&ep;&ep;哪种路过能跨越八个时区……

&ep;&ep;陈青不确定道:“有项目?”

&ep;&ep;“嗯。”

&ep;&ep;“那为什么穿着……”陈青说一半便停住了。

&ep;&ep;因为方渐青的表情看起来很不高兴,像是在说陈青废话怎么这么多。

&ep;&ep;可陈青有什么法子,这人出现得毫无征兆,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她又不能直接问是不是来找她的,因为如果不是,那平白显得自作多情,如果是——

&ep;&ep;那方渐青也不可能承认。

&ep;&ep;两人再次被沉默包围,这场派对最安静的地方一定唯这莫属。

&ep;&ep;方渐青生硬地说:“换个话题。”

&ep;&ep;陈青斟酌了下,问:“最近还好吗?”

&ep;&ep;“……”方渐青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和我没话说了?”

&ep;&ep;陈青好无辜:“我就是关心关心你。”

&ep;&ep;“关心?”方渐青冷笑,语气几近嘲讽,“你要真关心我,就不会一声不吭跑来这里。我看你和别人聊得挺开心的,继续去聊啊。”

&ep;&ep;陈青沉默了,不明白方渐青一副指责出轨妻子的模样是个什么意思。

&ep;&ep;过了两秒,她耸耸肩,站起来道:“好吧,那我去了,你忙吧,拜拜。”

&ep;&ep;刚转身欲走,却又被喊住。

&ep;&ep;“陈青!”

&ep;&ep;陈青回身看方渐青,用眼神询问有何指教,方渐青一脸憋屈地看着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都来了,也可以带我逛一逛。”

&ep;&ep;陈青回去找彭悦,和她道了歉,解释说自己有点事,得先离开。

&ep;&ep;彭悦满腹好奇,很想问些什么,但和陈青对视了会儿,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没关系,让她回去的时候小心些,还挥了挥手中的斧头作道别。

&ep;&ep;中途走前门离开不太礼貌,陈青和方渐青约好在后门见。

&ep;&ep;去后门前,陈青先绕去侧边的卫生间了一趟,出来的时候眺见方渐青抱着胸靠在门框上,身前站了两个女生。

&ep;&ep;陈青停下脚步,准备稍等片刻再过去。

&ep;&ep;一位女生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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