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吴婕回到了宫中,让赤蕊送上热茶,喝了两碗,很快就恢复过来。

&ep;&ep;太医匆匆过来诊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听闻吴婕已经恢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ep;&ep;吴婕趁机询问情况。

&ep;&ep;那个年轻的太医拿着赤蕊送上的赏钱,推拒不成,只好塞进了怀中。一边说着听来的消息“好几位身子强健的娘娘都熬过来了,就如同您一般。就是慈宁宫那边还有些不好。”

&ep;&ep;吴婕心有余悸地问道“听闻万总管将宴席上所有入口的东西都封了,等待太医院验毒呢。”

&ep;&ep;“这个沈大人已经带着人详细查验过了,所有食材都并无毒素,喂给了猫狗食用,也未见毒发的,想必只是天气凉寒,宴席上食材偶有不新鲜的。”

&ep;&ep;说到半截,太医停了下来挠挠头,宫宴上的食材,又是太后和皇帝、皇后都出席的节礼庆典,诸般食材无不是精挑细选,怎么可能有不新鲜这种事儿。御膳房的人还想不想活了。

&ep;&ep;这个理由,连太医自己说出口,都觉得不现实。

&ep;&ep;这样不现实的理由,当然更加说服不了洪太后了。

&ep;&ep;洪太后一口咬定,是有人在宴席上下了毒,而目标正是她本人。

&ep;&ep;也难怪洪太后如此想,因为同样中招的妃嫔,在休养了两三日之后,纷纷痊愈,连抱着肚子哀哀直叫的李瑾妃,都在服了两剂安胎药之后稳定了下来。只有洪太后一人,上吐下泻,腹痛不止,持续数日,竟然完全不见缓解。

&ep;&ep;这样的症状,确实像是中了毒,偏偏太医院来回诊治,就是找不到原因。

&ep;&ep;洪太后这些日子脾气极大,一口咬定有人要投毒暗害她老人家。

&ep;&ep;而凶手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ep;&ep;元璟再一次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ep;&ep;慈宁宫的寝殿里,他端着药碗,亲自侍立在床边。

&ep;&ep;可洪太后发起脾气来,谁的面子都不给。冷笑着瞥了皇帝一眼,问道“哀家何必用药,这样死了,也算称了那些人的心思。哀家也不必受这些恶毒手段磋磨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ep;&ep;元璟无奈,劝道“母后症状,与诸位妃嫔并无两样,母后只要安心服药”

&ep;&ep;“什么安心服药她们中毒轻微,又年轻气盛,自然轻易可解,哀家如今毒入五脏,只怕太医看了也回天乏术皇上也不必说这些虚伪矫饰之言,只赶紧为哀家筹备葬仪来得要紧。”

&ep;&ep;这番话绝对是诛心之言了。

&ep;&ep;元璟只得单膝跪在床榻之前,低声道“母后不要动怒。太医之前看过,母后症状并非中毒,只要安心休养,就可以痊愈,更何况如今诸妃都已经痊愈。”

&ep;&ep;“哈,那些人又不是她的绊脚石,她自然不屑于毒死,只有我这个老太婆,整日里病歪歪的,却还靠在上头迟迟不死,给她添堵,她能不气愤吗还有之前兰贞的那件事,谁知道她忌讳银串儿海棠的花汁子了,不过是个巧合”

&ep;&ep;旧事重提,元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却并未说什么,只是继续温声安慰着。

&ep;&ep;然而无论他怎么劝勉,洪太后就是不肯改口,她认定了是高皇后对她下毒,而且是报复之前她利用洪淑妃对付高皇后的手段。

&ep;&ep;“既然皇上认为皇后无辜,那么哀家要问一句,哀家如今病重,皇后为何不来侍疾一国之母如此枉顾孝道,还有没有天理”

&ep;&ep;元璟竭力将胸口那一片不平安抚下去“母后,这两日皇后她身体不适”

&ep;&ep;洪太后满脸讽刺,不耐烦地打断了皇帝的话语“好一个身体不适。如今宫中诸妃人人身体不适,只她一个生龙活虎,如今怎么也跟着不适了起来”

&ep;&ep;那一夜众妃嫔人人腹痛发病,她这个太后尤其严重,阖宫上下,只有高皇后一人卓然而立,分毫不伤。

&ep;&ep;“母后,若真是皇后下手,她又岂会将所有妃嫔都毒遍,独独自己一人安然无事”元璟实在忍不住分辨。

&ep;&ep;洪太后冷笑“依哀家看,她正是反其道而行之,知晓皇上定会这样为她脱罪,才如此猖獗。”

&ep;&ep;又哭道“我是没指望了,等去下面见了先帝,再分说这些恩怨吧。”

&ep;&ep;对太后的固执,元璟也无计可施了。这些年来洪太后越发偏执,年轻时候的任性变本加厉。

&ep;&ep;见元璟沉默不语。

&ep;&ep;洪太后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哀家知道,她背后靠着大将军府,这宫中自然谁也不必放在眼中。”

&ep;&ep;“皇上也要想想,高家这些年来日渐跋扈,把持着西北兵权不放。听闻高大将军在民间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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