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想让你进监狱,我最后、最后没有帮他们。”方觉夏感觉虚无黑暗中有一张脸朝她笑,是她的孩子吗。

&ep;&ep;程总,我爱你。这个宝宝我真的想为你生下来。

&ep;&ep;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和你走。

&ep;&ep;“程总,我如果再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在遇见郑易之前。

&ep;&ep;这样她的梦里会永远是粉色的,而不是滔天的罪恶。

&ep;&ep;程时琅瞳孔紧缩,再伸手去牵她,落了个空。

&ep;&ep;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方觉夏感觉到又有腥红的血涌出来,裙子上,大腿上,全是。

&ep;&ep;声音变得越来越轻,这一刻,没有人能抓得住什么。

&ep;&ep;方觉夏多想牵着他的手走到最后啊,温和体贴,眼里永远带着情意。

&ep;&ep;“夏夏!”程时琅转头看去。

&ep;&ep;她安静得像是睡着了,像个破碎的布偶,眼角残留着泪痕,没有一点声音。

&ep;&ep;那一幕却让他神识抽离,坠入深渊。

&ep;&ep;一切失控在这一瞬间。

&ep;&ep;程时琅五指收紧,想伸手去牵她,没注意到左边车道一辆车忽然变道超车,从黑色迈巴赫旁擦过,他再打方向盘,车身失控,剧烈地撞向护栏,下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江水。

&ep;&ep;失重的瞬间,程时琅侧头看去,温柔地光照在女人脸庞上,腹部孕育着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他再次伸出手去。

&ep;&ep;程时琅最终也没牵到方觉夏的手,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ep;&ep;京城一架好好的跨江桥梁,不知道为什么,深夜忽然半封闭管理,搜救人员下江一茬又一茬,夏夜江边阑珊灯火里聚满群众,新闻记者遍地跑,大家议论纷纷。

&ep;&ep;“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一辆迈巴赫忽然失控了,眼睁睁地看着撞破护栏飞出去,坠江了。”

&ep;&ep;“可不是么,车开得老快,也不打变道灯,吓死人。”

&ep;&ep;夏季涨水,江边围了许多夜钓爱好者,聊得沸沸扬扬。

&ep;&ep;“那可是豪车,值钱着呢。”啧啧称奇。

&ep;&ep;“这江水深着呢,前短时间下雨涨了水,不知道有没有救哩……”

&ep;&ep;豪车坠江这事,新闻报道肆扬,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车毁人亡,那辆车身漆黑的迈巴赫,最后在下游五公里的地方捞上来,众人为此唏嘘。那晚坠江时,顺着皎洁的月光,一具尸体从江面浮上来,正巧碰上一个老爷子江边散步,二话没说跳江救人。

&ep;&ep;把人捞上来,是个孕妇,身体泡在冰冷的水里泛着温热,没有呼吸。

&ep;&ep;白鹭湾那晚的事对孟琼伤害太大,她养伤很长一段时间。

&ep;&ep;得知程时琅和方觉夏坠江的消息,孟琼很平静。

&ep;&ep;纪听白回家时,公寓里漆黑一片,没开灯,月光悄无声息透过玻璃窗洒进来,他走进去,在那扇玻璃窗前找到了她。

&ep;&ep;她眨眼看着窗外流动的车流,一个人安静坐在沙发上。

&ep;&ep;“琼琼……”纪听白打开灯,在她身侧坐下,颤抖地抱着她。

&ep;&ep;紧紧的怀抱里,感受她平稳的呼吸,是纪听白唯一的安慰。

&ep;&ep;她平静地让纪听白心慌。

&ep;&ep;她渐渐不说话,学会一个人发呆。

&ep;&ep;许黎说,梁遇出事的时候,孟琼也把自己完全封闭在黑暗的世界里,琼琼看上去淡漠冷然,心里软得不像话。总习惯于把问题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独自承担一切,她太缺乏安全感了。

&ep;&ep;听到熟悉的声音,孟琼侧头凝视她,眼里终于有了几分神采,她缓慢地伸出手,回抱住纪听白的胸膛,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ep;&ep;“吃饭了吗?”纪听白抽了张纸,修长的手指拨开她散乱的卷发,轻柔地擦干净每一处水痕,如珠宝般珍视。

&ep;&ep;一旁的烟盒空空荡荡,烟灰缸里积满了烟蒂。

&ep;&ep;孟琼摇摇头。她感觉不到饿意。

&ep;&ep;“我去做。”纪听白心口酸涩,垂下脑袋亲了亲她的唇,短暂的吻,像是无声的安抚,一如往常柔软。

&ep;&ep;纪听白打开电视,给她放了杯果汁在手边,起身,迈着脚步走进厨房。

&ep;&ep;墙上的时钟嘀嗒地走,电视里,综艺主持人说着哄堂大笑的段子,里面观众笑得开怀。

&ep;&ep;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起身,跟着他的身影走进厨房,头发垂落腰间,赤着脚,冷蓝色长裙穿在她身上,如一场淹没自己的海啸,寂静且汹涌。

&ep;&ep;就这样站在纪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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