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握着手机的指尖收拢,虞清晚也听明白了岑锐话里的意思。

&ep;&ep;她眼睫微动,安静几秒,才说:“好。对不起。”

&ep;&ep;下一刻,就挂了电话。

&ep;&ep;虞清晚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心口却不知怎的有些发闷。

&ep;&ep;是她爽约在先,可刚刚,她也亲耳听见了。

&ep;&ep;已经不需要她过去了。

&ep;&ep;想来也是,就算她不去,贺晟也应当不缺女伴。

&ep;&ep;许久,她安静垂下眼,抬手将手机屏幕熄灭。

&ep;&ep;-

&ep;&ep;秦嘉赐发烧反复,虞清晚一直照顾到次日清晨才离开。

&ep;&ep;后面的几天里,她都再没有见到贺晟,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ep;&ep;生活好像又恢复成了从前的两点一线。

&ep;&ep;她在画室画画,在温室的花房里照料花草,偶尔去一次医院。

&ep;&ep;贺晟再没有让人联系过她,仿佛就此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一般。

&ep;&ep;也正是因为这样,虞清晚的心里才觉得愈发不安。???

&ep;&ep;看财经新闻的各个报道,容家的形势似乎更严峻了,在容氏地产里工作的容家后辈这几天已经焦头烂额。

&ep;&ep;这天,虞清晚像往常一样呆在画室里画画。

&ep;&ep;放置在一旁凳子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放下画笔,起身去接电话。

&ep;&ep;看见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虞清晚接起,唇角不自觉上扬。

&ep;&ep;“老师。”

&ep;&ep;电话对面温柔地唤她:“清晚。”

&ep;&ep;是当年在容家教虞清晚画画的老师,简姣。

&ep;&ep;被囚禁在容家的这几年里,容钦华不允许她出去上学,所学的东西都是请了家教名师来教的,包括画画,而这个老师就是简姣。???

&ep;&ep;后来简姣出国深造,辞掉了容家的工作,师生之间联系的方式也只剩下电话。平时隔着时差,打电话也不怎么方便。

&ep;&ep;简姣突然联系她,虞清晚心里欢喜,关切道:“老师,您最近还好吗?”

&ep;&ep;女人和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含着淡淡的笑意:“清晚,我一切都好,不用记挂。”

&ep;&ep;“倒是你,容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ep;&ep;作为相处了四年的老师,简姣也是为数不多懂她的人。

&ep;&ep;她知道虞清晚的生活并不似外人看上去的那样光鲜。

&ep;&ep;也知道她有多渴望逃离掌控,自由的生活。

&ep;&ep;简姣顿了顿,才缓缓道:“老师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要不要考虑,等事情结束之后来美国,继续做我的学生。我已经在帮你争取我们学校艺术学院的入学资格了,应该过阵子就会有结果。”

&ep;&ep;简姣现在任职的地方是美国著名的艺术学院,也是虞清晚梦寐以求的学校之一。

&ep;&ep;只是她没有学历,也根本无法离开容家半步,所以出国留学只是她曾经可望不可及的梦想之一。

&ep;&ep;而简姣这通电话,却好像将曾经遥不可及的一切摆在了她面前,只等她迈出那一步。

&ep;&ep;虞清晚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老师,我.....”

&ep;&ep;简姣懂她的顾虑,也没急着让她立刻答复,只是又放柔语气道:“老师很早就说过,你很有天分,只是被迫走了一段弯路而已。只要有时机,你的才华不会被埋没。”

&ep;&ep;“清晚,学历和其他也不应该成为一个人追求梦想的绊脚石。何况,你不是也一直很想走出去看看吗?过去的事不能困住你的一辈子,你的路还有很长。”

&ep;&ep;-

&ep;&ep;挂了电话,虞清晚的脑海里回荡的都是简姣刚刚说的话,眼前没画完的画也没心思再画下去。

&ep;&ep;直到调色盘里的颜料都凝固住了,她才又回过神,准备将画了一半的画布收起来。

&ep;&ep;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年轻女声,音量拔高而显得格外尖锐,伴着高跟鞋声越走越近。???

&ep;&ep;“虞清晚,你给我出来!”

&ep;&ep;砰的一声,画室的门被一把推开。

&ep;&ep;佣人跟在后面焦急又徒劳地劝阻:“诗雅小姐,您不能进....”

&ep;&ep;所有阻拦显然只是螳臂当车,容诗雅一把推开门,来势汹汹。

&ep;&ep;看见虞清晚坐在画架前,容诗雅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镶钻的美甲指着她,一上来便高声质问:“容氏都要倒闭了,你居然还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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