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歪扭脱力,但很明显,这就是自己亲笔所写。

&ep;&ep;季念与筑文十一年三月二日立此字据,城外小宅一分为二,东侧厢房归季念所住……

&ep;&ep;“……西侧厢房分于谢执,”季念念到一半,一早的余醉在此刻散了个空,她猛然抬头,“什么意思?这宅子谁买下来了?怎么就我和谢执一分为二了?”

&ep;&ep;“姑奶奶,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了啊!”苏翘抢过她手中的字据,摊开指向最后一行,“你再看看这个!”

&ep;&ep;季念蹙紧眉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ep;&ep;只见短短两句接在最后一行:买下此宅的银两,季念都会出,而谢执只要做以下三件事——驱邪,辟鬼,镇宅。

&ep;&ep;“……”

&ep;&ep;季念是真的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写下这种东西,还“季念都会出”,她没有那么大方,这绝对不是她会说出的话,也完全不是她平日的语气。

&ep;&ep;可这纸上的字清清楚楚就是自己的笔迹,连她自己都没法否认,更遑论下方按着的两个荒唐无比的手印,无不提醒着她,这事儿就是发生了,而且谢执还同意了。

&ep;&ep;她翻手看着的拇指指腹,犹疑地翻回手,对着手印的轮廓把手指小心翼翼地按上去。

&ep;&ep;“别比划了,你比多少次都是那样。”苏翘瞥她一眼,冷不丁丢出一句。

&ep;&ep;昨夜谢执送季念回来的时候,苏翘一晚上没睡着。

&ep;&ep;当年谢执和季念的事情她不知细节,但来龙去脉还是了解的,这些年季念不说,她便也闭口不言,直到发生了嘉裕侯那档子事儿,她才装作玩笑般再度提起谢执。只是她太了解季念了,寥寥几句就能分辨出那两个人之间没可能了,直到她昨晚撺掇季念去和谢执抢宅子——

&ep;&ep;她说话常凭直觉,有的话没细想便出口了,后来再回想季念的种种反应,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误打误撞评论季念心里只有最初那座宅子之时,是戳中人那块软肉了。

&ep;&ep;谁想到等她察觉不对又找不到季念的时候,就见谢执亲自把人给送回来了。苏翘照顾她到半夜之后,索性也不走了,蹲在人床边上直蹲到天明,高兴归高兴,被瞒着的气愤归气愤,总之就是要问个清楚。

&ep;&ep;谁晓得,这回是真问清楚了,苏翘听完两个人如何在酒肆闹了场矛盾,高兴气愤全变成了一场乌龙。

&ep;&ep;“我……”苏翘坐在桌边还想说什么,视线突然由下往上,看着站起的人,“你去哪儿啊?”

&ep;&ep;季念指腹摩靡两下:“有点事。”

&ep;&ep;“今天可三月三日了!”苏翘提醒道。

&ep;&ep;每月四日都是觉春楼结账发工钱的日子,苏翘理不清,这些事向来都是季念负责。

&ep;&ep;“账目的进缴存该我前两日做完了,都可以合上,锁进酒楼的柜子里了,工人的工钱也都核算好了,明日一早我会去的。对了,春日将至,算着库存这两日把梅花酒下了吧。”季念将帷帽的垂纱放下,有条不紊地嘱咐道。

&ep;&ep;苏翘摇头晃脑地拍拍手,是打从心底里佩服。

&ep;&ep;若换做另一个人这段时日前前后后遇上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莫说是出什么疏漏,恐怕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可季念不一样,她太能挨下旁人吃不起的苦头了,不管平日里有多忙,她总能一声不吭地把所有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很少会出什么差错。

&ep;&ep;苏翘又瞅了一眼,想起来:“所以你去哪儿啊!”

&ep;&ep;季念折好那张字据置于袖中,向外走去:“找谢执。”

&ep;&ep;***

&ep;&ep;苏翘说这些时日谢执住在荀府,季念没能在荀府找到谢执,却从荀绍景手上拿到了一张地契。

&ep;&ep;荀绍景见到她没有一点生疏的样子,就像是日日常相见般,季念想到谢执很久以前说明顺城没有荀绍景不认得的女子,倒是挺真的。

&ep;&ep;她拿到地契后也无意寒暄,直奔城外的宅子。

&ep;&ep;到那里的时候已是中午,谢执果真在里面,成二也在,两人就站在院子中央稍侧的地方,谢执给了成二一封信,交代了几句。

&ep;&ep;季念走进才发现,院子里还有别人,穿着道士衣装,还带着几个小道士。

&ep;&ep;见有人来,谢执侧头看了她一眼,回头对成二道:“你将这封信带给先生,让他不必担心,去吧。”

&ep;&ep;“是。”成二很有眼色,刚要走,可瞄了眼信封又犹豫着回过身,“公子……”

&ep;&ep;季念抬眸,视线顺着成二的手,落在信封“先生亲启”这四个字上。

&ep;&ep;谢执:“怎么?”

&ep;&ep;成二小声嘟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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