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来刺去。

&ep;&ep;谢执卷起没用的符文,也没有要继续说什么的意思,只略微皱了下眉。季念注意到他的一闪而过的表情,视线落在他手上:“你手怎么了?”

&ep;&ep;不细看不会发现,谢执的拇指和食指上布满了细细小小划痕,没有很深,但一道一道有很多。

&ep;&ep;他勾起手指看了下:“这几日养院里的病梅划伤的。”

&ep;&ep;季念扇了下眼睫,才知原来他有在继续养。

&ep;&ep;她走近了些:“涂药了吗?”

&ep;&ep;“没有,”谢执又道,“没有药了。”

&ep;&ep;季念下意识抬手想抓住谢执的手凑近些看,复又反应过来,将触未触,她放下手看他:“我去把你给我的药拿来。”

&ep;&ep;她脖子旁的抓伤已结了痂,但爪痕周围仍是浅浅的红,谢执转开眼,亦放下手:“不劳三小姐费心了,三小姐还是顾好自己吧。”

&ep;&ep;季念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你在这里等着我。”

&ep;&ep;谢执偏回头,盯着季念的背影,不知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的,用力在自己手指上碾了一把,吃了痛,才又转过头。

&ep;&ep;季念也没让他等很久,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带着药快步跑了出来。

&ep;&ep;见她在喘,谢执敛了下眉:“跑什么?”

&ep;&ep;季念深吸一口气缓了下,脸微微泛红,一半是因为她的身子是真的差,经不起跑,另一半是因为她平日里很少会这般失态,有些窘。

&ep;&ep;“没什么,我怕来得慢了,你就进去了。”她尽量说得平淡。

&ep;&ep;乍一听没什么,可他们两个谁听不明白这话?宅子中间隔着一道,若是进去了,便找不到人了,因为谁都不会越界,他们俩的关系,经不起推敲,又何况还有昨天那一遭。

&ep;&ep;“三小姐薄情,”谢执情绪不明地笑了声,伸手要接过她的药,“便觉得天下人都与你一样的薄情了。”

&ep;&ep;谢执想要谁不好过的时候,谁都没法从他那里讨到一点好,只要他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足以把一直以来的粉饰太平捅出一个窟窿,还是扯着皮牵着疼的那种。

&ep;&ep;“是,是我薄情。”

&ep;&ep;药瓶擦过谢执的手,季念猛地握紧手,而后没等他说什么,打开了收回到手中的瓷瓶,一把抓起他的手:“我最薄情的样子你都见过了,可每一次我看到你疼的时候——”

&ep;&ep;她低着头,抚过他长指伤处时却像突然泄了全身的力气,“我也是疼的。”

&ep;&ep;她的动作是极轻的,可谢执对上她缓缓抬起的眼眸,方才手指上碾过的伤口不知怎么又跟着狠命地疼了起来。

&ep;&ep;都未再言说一句,可都未觉得好过。

&ep;&ep;谁的心都软了,才会谁都受不住痛。

&ep;&ep;谢执望着她,手一点点蜷起,紧紧抓着她不松开,手背上是条条可见的青筋。

&ep;&ep;两人死死地盯着对方,谁都没能移开眼,就在季念用力挣开他的刹那,谢执忽地伸手,把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柏木气息扑鼻而来,带着雨后独有的潮湿,她的鼻尖重重地磕在他的肩上,一下就红了。

&ep;&ep;第20章露馅

&ep;&ep;他们都把尊严看得那么重要,可最后谁都没挽留那点尊严。他们就站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仿佛过去了整个四季,也或许只是一眨眼。

&ep;&ep;是裹挟而来的温度,是背脊掌心的触感,是彼此都没舍得退开。

&ep;&ep;那天之后,他们默契地都没提那次出格的相拥,还是同往日一样,但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ep;&ep;季念依旧每日早出晚归,却会在清晨出门时,看到他日日站在宅门外了,会在即便不晚归时,也能看到他等在小镇的路口;可他什么都没说,她便也什么都没问。

&ep;&ep;很难得,能有这样安安静静的相处,谁都没想着打破。

&ep;&ep;……

&ep;&ep;转眼就到了四月底,季念和苏翘整整一月都忙得不可开交,季念在后头忙,苏翘在前头顾着。

&ep;&ep;本来觉春楼再忙其实挨不上苏翘什么事,但唯独四月不一样,觉春楼是庆熙大街最大最繁华的酒楼,开春后朝野官员常有宴请选在此处,其中不管是认得苏太医或是不认得苏太医的,知晓苏翘是这里的掌柜,总是要打个照面的。

&ep;&ep;但这场面季念和苏翘都不是头一年见了,一切倒都顺顺利利的。

&ep;&ep;要说那唯一超出掌控的,大抵便是期间有个人的突然来访。

&ep;&ep;这日季念好不容易得了闲,趁人少时在和苏翘闲聊。苏翘正和她说着哪家府上的小姐近来常常碰到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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