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香炉上方飘起袅袅余烟,谢执手指在空中虚虚地捻了下,半晌才缓缓说道:“轮不到你来。”

&ep;&ep;……

&ep;&ep;都交代完之后,成二也没马上走。有个问题谢执没问,他想着总要问到的,也没主动提。有的话轮不到他说,全说完了,反倒没了那个效果。

&ep;&ep;而成二走之前,果然被谢执叫住了。

&ep;&ep;关心则乱,谢执方才被崔靖搅乱了神思,如今他揉了揉眉心,才想起来:“新政推行出了事,陆子明还要设宴?”

&ep;&ep;成二表情有些怪异,很快答:“这酒桌本来是不应该摆了。”

&ep;&ep;谢执:“什么意思?”

&ep;&ep;成二抿抿唇,讪讪地笑了笑:“新政执行出了那么大个问题,当然是不应该设宴的,可谁知道昨日陆大人和其他负责官员收到很大一笔银钱,无偿下放给地方百姓。”

&ep;&ep;说完,他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

&ep;&ep;——三千两。

&ep;&ep;不是笔小数目,哪怕是放在城中小富商的手里,都可能接近大半家当。

&ep;&ep;谢执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ep;&ep;成二继续说道:“新政会出问题您不是没料到,先前就因拨款之事和今上闹了个不愉快,结果现在真出事了,今上还犹豫着要不要动作呢,您猜猜这么一大笔银钱是谁说捐就捐了?”

&ep;&ep;谢执神色变了变,问道:“谁?”

&ep;&ep;“外头消息紧,具体哪个不知道,”成二顿了顿,紧紧盯着谢执,“但这银钱,是从觉春楼流出去的。”

&ep;&ep;***

&ep;&ep;成二从西厢房退出来,动作极轻地带上了屋子的门。

&ep;&ep;关上门前,他朝里偷偷瞄了下,里头的人十指交叉靠在头前,阖上眼一动不动,没有笑,也看不出情绪。

&ep;&ep;成二慢慢地转过身,就远远看见宅子中央的那根白线,而在线外几步远的地方,季念站在那儿。他一愣,就见她望了望他身后,又望了望没有人跟出来,然后对他做了个口型——怎么了吗?

&ep;&ep;成二看着远处的那个人,就又想到了方才出来前自家公子那句话。

&ep;&ep;还是那个姿势,垂着头:成二,你说觉春楼到底是苏家大小姐的,还是她的?

&ep;&ep;里头成二没答上来,出来他摸了摸鼻头,照旧答不上来。现在望着白线后的人,他就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酸。

&ep;&ep;就算这三千两不是三小姐捐的,可和三小姐能脱得了干系吗?

&ep;&ep;明明比谁都最了解彼此,明明哪个都忘不了,可怎么就能,搞到这么别扭的地步。

&ep;&ep;第22章一吻

&ep;&ep;五月十五,觉春楼五月的最后一场官场宴请。

&ep;&ep;戏台子上新请来的伶人正熟练地唱着《红梅记》,婉转动人,声声入耳。哐啷一声响,吸引人酒楼中一众人的注目,纷纷往楼上看去。

&ep;&ep;二楼一个雅间外,崔靖腰间别着把剑,无所顾忌地向楼下站着的人划过一眼,笑了笑,大喇喇跨进了敞开的门。

&ep;&ep;苏翘眉心一跳,看向身边的季念:“你看见他那样子了吗?脸皮是真在战场上磨得比人厚三层了。”

&ep;&ep;季念收回视线,也皱皱眉:“我也没想到一个人能这么阴魂不散。”

&ep;&ep;听到季念骂人,苏翘乐了一下,又赶紧道:“要不你回去吧,今日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

&ep;&ep;“没用的。”季念摇摇头,“这场宴是姐夫与大姐姐办的宴,我在觉春楼待了那么些日子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若偏是这一日缺了席,反倒成了自家姐姐的宴不在,避嫌避得太过刻意,怎么着都会有人说的。”

&ep;&ep;崔靖都算好了的。

&ep;&ep;苏翘骂了句:“那怎么办?不待这儿行不通,待这儿又肯定得有事儿。”

&ep;&ep;季念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ep;&ep;苏翘心大,见她和平常一般冷静,点点头没再多说。

&ep;&ep;只是在人来得差不多时,背身多问了季念一句,宅子里那位大少爷知不知道今日嘉裕侯要来。

&ep;&ep;半步才踏上楼,季念后半步便顿住了,脸色还有点不自在。她也不知道是哪里觉得不自在,自打那日成二来了之后,就有哪里不太对,她以为谢执是因为被她撞破了成二的事而没面儿,但想想又觉得他实在不是这种人。

&ep;&ep;何况他们两个,谁在谁面前,都早就没面儿了。

&ep;&ep;苏翘又撞了她一下。

&ep;&ep;季念才回神,边走边答了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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