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自从那日谢执来过之后,季念也会时不时顾着时辰去隔壁屋外晃两圈了。

&ep;&ep;偶尔碰上谢执也谈完正事,一开门两个人就对上了,就能看到她在等他。

&ep;&ep;说来也怪,她后来又在院里碰上过几次上回那个吏员,对方见着她还是没什么话,但问他什么倒都会好好回答了,还主动把半年前的账本给她送了过来。

&ep;&ep;这几日,谢执和范守承已大致将《置民案》作毕,季念这处一切顺利,先他们几日理完了益滁两州的账,全数交给了新上任的益滁同知。

&ep;&ep;在益滁待了小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ep;&ep;借着给新任的两个同知接风,范守承邀上谢执和季念摆了一桌,就安排在他们两个离开的前一日晚上。

&ep;&ep;到晚上前都没什么要事,谢执前一日为了收尾,熬到半夜才就寝。难得的清闲,府衙里有个堆旧书的地方,季念没去找谢执,一个人窝了进去。

&ep;&ep;看到一半,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了。

&ep;&ep;门似乎被推得有点猛,季念坐在里头,视线是个死角,她以为是成二敲门自己没听见,问道:“成二?是不是你家公子醒了?”

&ep;&ep;话音刚落,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她未来得及抬眸,手里的书被人哗啦一下抽走了,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ep;&ep;“曦儿!你别闹了!”范慎紧跟着在冲进来的人后面,是要拦的,但压根没拦住。

&ep;&ep;季念蹙起眉头,一抬眸看见范曦气势汹汹的站在自己面前。

&ep;&ep;季念睨了她一眼,没起身也没说话,像看不见人似的又把书拿了起来。

&ep;&ep;见状,范曦把那书啪地又抢了过来:“你不就是捐了几个银子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你真那么自己了不起怎么连个账本都不能自己找?还去和谢哥哥告状,搞得自己多可怜似的!”

&ep;&ep;从范曦冲进来开始,季念就是莫名其妙的,但范曦这么三言两语的一通乱骂,她倒是把来龙去脉给理清了。

&ep;&ep;季念把书放下,问道:“几天前的事,范四小姐怎么今日想起来算账了?”

&ep;&ep;语气中带着点随意,范曦闻言,脸色顿时更难看了:“我告诉你,本小姐让着你,是顾着谢哥哥的面子!你竟然还得寸进尺,还上爹爹那里告我的状!”

&ep;&ep;“曦儿!”范慎把范曦往后拉了拉,“我都和你说了,此事爹前两日就知晓了,只是忙于公务一直没得闲提,爹今日也只是说了你两句,你别闹了!”

&ep;&ep;“我不信!”范曦甩开范慎的手,指着季念,“哥哥当她是什么好人吗!不就是几个破钱吗!她捐那些银子才不是为了益滁,她就是为了谢哥哥做的样子,哥哥你不也觉得她不应该来吗!”

&ep;&ep;“范曦!”范慎忍无可忍,高声喝道。

&ep;&ep;范曦一愣,呆在了原地,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ep;&ep;范家四个孩子,平日范慎与范曦关系最好,范慎见状,稍压低声道:“此非同一码事,季掌柜捐了三千两,是救了百姓于水火,你不可以那么说。”

&ep;&ep;兄妹俩一来一回,季念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ep;&ep;怕是这位范四小姐也是忍了好多天,今日被范大人说了两句,被彻底点着了。范慎当是来拦的,但没拦住,难听的话都说完了。

&ep;&ep;这么多天下来了,一次接一次,季念难得的好心情就这么又被扰了。再看范曦,没有一点觉得自己错的意思,反倒是气红了眼,那样子是把范慎也一道列入了敌对的圈里。

&ep;&ep;季念叹了口气,忽地笑了。

&ep;&ep;她这么一笑,范慎和范曦都看了过来。

&ep;&ep;季念摇了摇头,把横在自己面前的手指按下,慢慢向范曦走近。

&ep;&ep;苏翘常开玩笑说季念不笑的时候不仅看着难接近,还有些凶相,这点季念一直没自觉,但苏翘说得其实是不错的。

&ep;&ep;季念不搭理范曦,范曦便把人当成了软柿子,如今季念不言不语地逼近,她一下手心就冒汗了:“你……”

&ep;&ep;“范三公子也不用替我辩护,”季念走近看了眼范慎,才缓缓转向范曦,“其实范四小姐说的也没错。”

&ep;&ep;面前两人皆是一怔。

&ep;&ep;“那些银子我确实不是特意为了益滁捐的,我就是为了谢执捐的。”季念盯着范曦,平声说道。

&ep;&ep;没有给她答话的机会,季念勾勾唇又问了一句:“可我能捐出这三千两,你能吗?”

&ep;&ep;***

&ep;&ep;至此,范曦是彻底消停了。

&ep;&ep;有些话谁说都没用,但就季念这两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