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么小,那么可怜……

&ep;&ep;她问夫君,他们以前怎就一味觉得,她会给卿家,带来灾难呢……

&ep;&ep;卿汝贤只是拍着她的背,一字不语。

&ep;&ep;绵绵拽了拽刘氏的衣袖,懵懂道,“娘,我们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二姐了?”

&ep;&ep;卿佳雪拍掉妹妹嘴边的糕点碎屑,只道,“莫说二姐了,徒惹母亲伤心。绵绵来,咱们吃果子。”

&ep;&ep;卿柔枝是生是死,她倒是没多大感觉,毕竟卿柔枝和卿柔月才是亲姐妹,这两个人,都从未多看她一眼。

&ep;&ep;“你们看——”

&ep;&ep;忽有一人惊呼。

&ep;&ep;这一瞬间,无论是萧观音,季氏,刘氏,还是卿佳雪,众位佳丽女眷,纷纷举头望去。

&ep;&ep;那九曲回廊早早挂上了各色宫灯。

&ep;&ep;可吸引人视线的,不是那流光溢彩的宫灯,而是一名女子。

&ep;&ep;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ep;&ep;烟斜雾横,缦立远视。

&ep;&ep;她裹着雪白狐裘,细白的毛绒扫过尖细的下巴,三千青丝梳成宫中最时兴的云髻,说不出的慵懒高贵。

&ep;&ep;细眉横扫,唇若点朱,一双媚眼盈盈一扫,被她看到的人无不头皮发紧,只觉魂魄都要被勾走了。

&ep;&ep;她是谁?

&ep;&ep;众人暗暗心惊。

&ep;&ep;东风吹拂,那身雪白狐裘下,有金线隐隐流光,层层叠叠飘动的裙裾,色如石榴之红,衬得她皮肤比雪还白。

&ep;&ep;红裙乌发,艳色惊人。

&ep;&ep;她身侧那位年过半百,着装华贵的妇人,是陛下的亲伯母,建陵王妃?!

&ep;&ep;竟得建陵王妃携手同行,此人,究竟是何等身份?!

&ep;&ep;见过继后真容之人,无不震悚到了极点,刘氏更是失态打翻了杯盏,怔怔望着红裙女子,季氏则是唰地站了起来,唇颤不止。

&ep;&ep;季氏曾随夫入宫,见过继后一面。

&ep;&ep;此女这美艳至极的五官,不是继后,还能是何人?

&ep;&ep;然,卿家家风之严正,如何会有这般妩媚天成的气韵?

&ep;&ep;“美人小心着些。”一句话,证实了她的身份。

&ep;&ep;竟是那位帝王内宠——

&ep;&ep;褚青鸾!

&ep;&ep;褚是皇族之姓,而平民女子一旦侍寝,有了封号,便会记名在册,本该去掉这大不敬的姓氏,陛下却未改动,赐之以国姓,可见圣心。

&ep;&ep;又不设后宫,只收下这么一位美人侍候在侧,本以为,不过是有些媚宠逢迎的手段。

&ep;&ep;可谁知,竟然生得与那位亡故的继后,一般无二!

&ep;&ep;此举,无异于昭告全天下,陛下对那位继后念念不忘,情深意切。

&ep;&ep;更有人在心中猜想,也许这就是原主?只不知经历了什么,竟似脱胎换骨一般?!

&ep;&ep;卿佳雪拈起果子的手僵在半空,绵绵糯糯道,“那是二姐姐吗?”

&ep;&ep;刘氏攥紧了手心的帕子,一瞬间,老泪纵横。

&ep;&ep;难怪,难怪陛下会重新起用卿家……

&ep;&ep;原本还心生怨怼,上天如此残忍,一个接一个地夺走她亲生的儿女……在看到这女子的第一眼,她便确定,这是她的女儿,柔枝,她还活着。

&ep;&ep;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在一瞬间,被莫名的惶恐所取代。

&ep;&ep;她的女儿,如何会变成建陵王妃的义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是另一个人。

&ep;&ep;不。应该是很像她年少的时候。

&ep;&ep;七年前,或者更早。

&ep;&ep;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

&ep;&ep;她都经历了什么,为了救汝贤和斐思,难道,舍弃了,作为卿家二小姐的一切吗?

&ep;&ep;当初她进宫也不曾舍弃的东西,哪怕坐上后位,也会小心翼翼唤她母亲的柔枝……

&ep;&ep;如今,是另一个人的义女。她们看上去更像是母女,相互扶持,亲密地说着话。

&ep;&ep;刘氏呼吸一窒,只觉有什么在彻底离她远去,再也找不回来。

&ep;&ep;萧观音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冷汗浸湿后背,她旁边一名贵女讷讷道:

&ep;&ep;“好美。”

&ep;&ep;萧观音心乱如麻,一定不会是她,一定不会是……

&ep;&ep;她怎么能还活着?她怎么能还活着!

&ep;&ep;萧观音指甲死死陷入掌心,难道她这辈子都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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