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却是由冷变热,灼烧得人心口发烫。

&ep;&ep;“阿九,你值得。你一直都值得。”她坚定地告诉他。

&ep;&ep;褚妄深深闭上双眼。兀自冷静了片刻,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半晌,掀开眼帘。

&ep;&ep;男人敛下眉目,准确无误地反握住那纤细温暖的手指。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般清楚地知道,这一生除了她,他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了。

&ep;&ep;她是他失落的全部情感,爱着她,便得到了圆满。

&ep;&ep;“陛下,卿夫人已经进宫,眼下正在坤宁宫的偏殿里等候。”

&ep;&ep;泉安快步上前,低声道。皇帝亲自下旨,令刘氏进宫探望皇后,卿府自是无人敢怠慢。

&ep;&ep;闻言,褚妄颔首,“走吧,朕陪你去见你母亲。“

&ep;&ep;***

&ep;&ep;说是陪她见母亲,实际上,母女两个在内殿说话,褚妄则隔着屏风处理政务,偶尔投来一眼。

&ep;&ep;卿柔枝瞥了一眼那道高大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了底气。上回在卿府,她心中其实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尤其是撞见父亲母亲决定抛下一切、同赴黄泉的那一幕……

&ep;&ep;为人子女,心中难受不必言说,同时也失望透顶,连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们说。

&ep;&ep;但一切总该有个了断,所以,她决定见母亲一面,也不求皆大欢喜的结果,但至少,不让今后的自己遗憾吧。

&ep;&ep;有褚妄在,她的紧张感居然神奇地消去了大半。唯有那种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惹了母亲不喜的紧绷和警觉还在,毕竟多年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

&ep;&ep;归月奉上茶,卿柔枝润了润嗓子,看向刘氏。

&ep;&ep;母女俩先是寒暄几句,又问了几句她的身体情况,便先后沉默下来。

&ep;&ep;刘氏搂着绵绵,脸上的神情有些犹豫,只是抿着唇瓣,一直不曾开口。

&ep;&ep;”母亲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ep;&ep;大约也知晓今日后,母女便再难相见,刘氏终究是动了动唇,

&ep;&ep;”陛下……待你好吗?“

&ep;&ep;问完这句,刘氏的表情便是微微一僵,下意识握紧了双手,看了屏风一眼。谁都知道皇后盛宠,陛下亲自背她走到凉亭的消息,没有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

&ep;&ep;怎么会待她不好呢?

&ep;&ep;刘氏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已,卿柔枝却认真答道:“自然是极好的。“

&ep;&ep;这话说的笃定,泉安察言观色,只见陛下的眼睛虽是放在奏折上面,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显而易见的愉悦。

&ep;&ep;“那就好,那就好……”刘氏喝了口茶,平复着微乱的心绪,不住喃喃着。

&ep;&ep;气氛又凝滞了一瞬,明明是母女,却生疏到如此地步,卿柔枝的神色却十分自然,并不大在意。看了女儿一眼,刘氏突然道:”柔枝,你是不是觉得,我更喜欢你长姐,而不喜欢你?“

&ep;&ep;卿柔枝沉默,半晌才道:”母亲说这个做什么。“

&ep;&ep;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问题对于年少的她来说,是会让她难受到想哭。

&ep;&ep;可对于今日的她,不过是心口上一道凹凸不平的伤疤罢了。不再新鲜,也不会再流血,只是偶尔会微微发痒,但这样的程度,已经困扰不到她。

&ep;&ep;刘氏又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真的不想让这件事,成为母女俩一辈子的心结。她张了张口,看着女儿已经褪去稚嫩、变得温柔成熟的脸颊——是啊,她的柔枝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是一个要做母亲的人了。

&ep;&ep;想到这里,刘氏心口一酸。

&ep;&ep;她悄悄擦了擦眼角,艰涩道:”柔枝,你做娘,一定比为娘做的好。“

&ep;&ep;卿柔枝笑笑,眼看时辰也不早了,起身相送。

&ep;&ep;刘氏推拒不得,便只能与她一同走出殿门。二女儿站在身侧的那一瞬,刘氏恍然惊觉,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经,比她高出许多。自己却佝偻着,不再年轻了。

&ep;&ep;踏出每一步,刘氏回忆便愈发浓烈,在这条因沉默而显得漫长的路途之中,她开始想念那个赖着她怀里撒娇的枝枝。

&ep;&ep;想念那个垫着脚忙前忙后,为了给她做一道枣泥山药糕,把自己弄成小花猫的二女儿。

&ep;&ep;刘氏的面上滚下泪来。

&ep;&ep;临上马车前,刘氏突然转过身,将一个匣子塞进卿柔枝的怀里,低低道,“里面是当年,父母亲给你准备的嫁妆。不多,我和你父亲的一点心意。你好好收着,”

&ep;&ep;里面几乎是卿家在宛京的所有财产,房契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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