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7月。”

&ep;&ep;“还有两个月了啊。”

&ep;&ep;“嗯。”

&ep;&ep;“过的真快,你也算熬到头了。”

&ep;&ep;“可不是嘛,你在广州都呆这么久了。”

&ep;&ep;李笛上学时成绩中等,勉强考上了个一本的学校,一毕业就去了广州,在房地产企业做事,今年刚在寸土寸金的广州按揭买下房,也算小有成就。

&ep;&ep;前面没灯光了,说笑声渐止。

&ep;&ep;有人不确定地问:“这个是不是新体育馆?”

&ep;&ep;操场上空空荡荡,尽头坐落着一栋建筑。建筑的风格和学校里其他楼宇不太一样,用了现在比较常见的钢网结构,屋顶是两道伸展开的曲线,像悬浮在半空的波浪,又像一双鸟翅,轻盈别致。

&ep;&ep;“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届进来的时候新体育馆刚建,请了国外的设计师,当时说建好后有室内篮球场、羽毛球场、国际标准泳池,吹得怎么怎么好。谁知道一直等到毕业都还没搞好。等我们走了,下一届人来了,它开张了。”

&ep;&ep;“不要说体育馆了,还记得我们校服吗,刚好也是在我们下一届改版,我们那个一比简直是麻布袋啊。”

&ep;&ep;怀旧的男男女女笑起来。

&ep;&ep;再往前没有东西,说笑声在风中淡去,一群人又陆续往回走。

&ep;&ep;然而走了一小段后,不知是谁第一个回了头。

&ep;&ep;小小的人群像受到感染,大家在不经意间三三两两回首、驻足。

&ep;&ep;离远了,视野豁然开阔。

&ep;&ep;校园远离城市灯光,夜空除了纯净的黑色,只有月亮。那低矮的建筑在淡淡月色下泛出迷人微光,像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宫殿,有一种不真的辉煌感。

&ep;&ep;比它更闪耀的,是曾经的拼搏与努力、微笑与眼泪,以为会陪伴你一辈子却早已远走的友情与爱情,是那些多年后依然会梦见的场景……

&ep;&ep;往事淹没此刻与未来,像无声的烟花,在高旷的夜空下悄然绽放。

&ep;&ep;夜风吹拂脸颊,孙心妍湿了眼眶。

&ep;&ep;2(修)

&ep;&ep;倘若时光倒流,昨日重现,你的故事会从哪里开始?

&ep;&ep;孙心妍考上江城第一中学是2007年。一个很热的夏天。

&ep;&ep;那年她十六岁,中考发挥得好,进入江城中学高一十七班时班级排名第五,全年级排名第六十五。在省重点中学江高里,这样的成绩足以进入一所家喻户晓的重点大学。

&ep;&ep;然而幸运是一闪而过的流星。

&ep;&ep;入校后高一年级连续两次考试,孙心妍都未进入班级前十五,在浩瀚的年级排名里更是没了影。

&ep;&ep;孙心妍出生于书香世家,父母是同一所小学的老师,爷爷奶奶和两个小姨也是老师。入学第一次摸底考成绩出来,面对她滑铁卢的成绩,父母连续两三个晚上睡不着,半夜里还在讨论她的学习问题。很快到了期中考,孙心妍卯足劲只考到第十七名。

&ep;&ep;比起摸底考的第二十三名也算进步,只是远未达父母期望。

&ep;&ep;孙心妍爷爷奶奶住在江城下面的一个乡镇,高中课业紧张,周六都要上课,这周趁江高办运动会,孙心妍才得空跟父母回来。

&ep;&ep;合家团聚的饭桌,一家子老师习惯性地探讨教育问题,结果就说到孙心妍的期中考成绩。

&ep;&ep;“主要是数学考得太差,我跟她分析过那个卷子了,太多粗心大意的地方。”说话的人是孙心妍父亲孙贺敏,市优秀教师,教的就是数学。他是个沉稳厚道的男人,像许许多多中国男人一样,平时话不多,对女儿的关心只放在心里。

&ep;&ep;孙心妍的爷爷夹菜到孙女碗里,“一次两次没考好没什么的,刚上高中,不要弄得太紧张,婷婷现在还没找到状态。”

&ep;&ep;一双细白的手握着筷子,来回轻拌碗里白米饭。孙心妍半低着头。

&ep;&ep;孙母陈冰在一旁道:“好了,吃饭时候不谈成绩,先吃饭。”

&ep;&ep;孙奶奶给孙心妍夹菜,“就是啊,难得回来一趟。婷婷,大黄又怀孕了,知不知道?”

&ep;&ep;你夹他夹,饭碗里的菜堆满半边。

&ep;&ep;孙心妍这时才抬眸,“什么时候的事?”

&ep;&ep;奶奶说大黄上个月有两三天没着家,回来没几天肚子就大了。

&ep;&ep;大黄是家里散养的猫,去年就生过一胎。四只小奶猫,只有手掌那么大,超级可爱。当时孙心妍想抱一只回家养,孙母没同意,怕脏怕麻烦,后来四只小猫都送了周围邻居。

&ep;&ep;陈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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