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脑子呆呆的,就像生锈了一样。她能感到自己的心情很平静,就像已经麻木,外界任何事物都激不起她的反应。她如一潭死水,没有波澜,感受不到悲伤,也感受不到愉悦。

&ep;&ep;有天早上,她睁开眼,突然不想这样下去了,便没有吃药。到了中午,她开始焦虑、暴躁、紧张,全身盗汗、双手颤抖。但她很清醒,就像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她走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按在自己手腕上。刀很锋利,但毕竟是菜刀,所以抵在皮肤上,不会划出血。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割下去,就听到赤井生气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ep;&ep;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握住她的手腕,把刀抽走了。

&ep;&ep;他的绿眼睛里充满愤怒,像一簇燃烧跳动的火焰,扎了一下她麻木的心脏,让她停滞的情绪波动了一瞬。

&ep;&ep;他很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腕,她感到疼痛,但活着。

&ep;&ep;于是她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ep;&ep;“我不是要自杀,”她说,“我只是想划一下。”

&ep;&ep;他气笑了:“自残也不可以。”

&ep;&ep;他把她拉出厨房,拉到客厅。她很认真地对他解释:“痛,才能感受到存在。”

&ep;&ep;“这个药不适合你。”赤井说,开始给小林医生打电话,预约下午的时间,“你需要换种药。”

&ep;&ep;小林医生下午的时间都约满了,但她同意加班给爱子治疗。挂断电话后,赤井发现爱子在看着他。

&ep;&ep;“身体痛,心里就没有那么痛了。”她还在试图说服他。

&ep;&ep;“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赤井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自残不是一种健康的方式。”

&ep;&ep;“你怎么知道?”她冷不丁反问。

&ep;&ep;赤井沉默地看着她:“我见过很多人精神遇到问题。”

&ep;&ep;“我只是想划一下,就一下。”她恳求道,“拜托了,求你了。”

&ep;&ep;他心情很难过:“抱歉,不可以。”

&ep;&ep;“为什么不可以?”她竟然开始哭泣,“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我想活着……”

&ep;&ep;不是行尸走肉,而是活着,感受疼、感受痛。

&ep;&ep;她拼尽全力,才抓住这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ep;&ep;但他不给她。

&ep;&ep;“自残会上瘾的。”他说,“刚开始,你只是划一刀。一段时间后,一刀已经不够了,你要划很多很多刀。”

&ep;&ep;她听不进去:“我不会的,求你了。”

&ep;&ep;他冷硬如铁:“不行。”

&ep;&ep;她愤怒起来:他什么都不懂!他会毁了她唯一的机会!

&ep;&ep;“我恨你!”她突然尖叫起来,用头去撞茶几边。

&ep;&ep;赤井眼疾手快,一手抓住她的领子,一手挡在茶几边上。她的额头狠狠撞到他的手心,手背承受了许多重量,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突然生出一些情绪,便把她提起来,摔到沙发上,双手反扭着背在身后。

&ep;&ep;“怎么和你说不通呢?”他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推着她走向厨房,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绳子,把她反绑住,又把她推回客厅,让她重新躺回沙发上,还很体贴地让她面朝靠背,不用看向他。

&ep;&ep;他坐到旁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去看小林医生还有五个小时。

&ep;&ep;他很想抽烟,但他克制住没有抽。他无心做其他事,只好望着地板发呆,硬熬过这五个小时。

&ep;&ep;而爱子身体慢慢蜷缩起来,她流了几滴泪,就呆呆地看着沙发靠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ep;&ep;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五个小时从未如此漫长。

&ep;&ep;过了许久,爱子突然说:“把我放开吧,我不自残了。”

&ep;&ep;赤井转了转僵硬的头,看向她,声音有些干涩,竟然问道:“真的吗?”

&ep;&ep;“嗯。”她很平静,平静得几乎有些不详了。

&ep;&ep;赤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过去,勾起绑着她双手的结,准备解开。

&ep;&ep;但那不详的感觉越来越重,他捏着绳子,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可以向她发誓,你以后都不会自残了吗?”

&ep;&ep;他没有说她是谁,但他们都知道她是谁。

&ep;&ep;“我发誓。”她说。

&ep;&ep;心中的石头不仅没有放下,反而悬得更高了,但他到底没有继续绑她,而是把绳子解开了。

&ep;&ep;她还是一动不动。

&ep;&ep;赤井读出一丝生无可恋的味道,忍不住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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