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简直不能想像他会揍人。

&ep;&ep;车子并不往回去的路开,中途拐进了滨江街,开进河滨公园。因为晚了,这时候公园内不见一个人影。赵宽宜将车子开进去,停在靠近大直桥下的车道。他熄了火,似一叹,便向我看。我也望他,相互静着,都无缘无故地笑了出来。

&ep;&ep;「下车吧。」他说,一面开车门。

&ep;&ep;我跟着下去,站去他身边。

&ep;&ep;远处灯影如星的大直桥,正投映在底下黑粼粼的河面。吹着的风有点冷,可彷彿把那些焦虑全驱散了,心中只感到清静。

&ep;&ep;我向赵宽宜看,开口:「真想不到你也会打人。」

&ep;&ep;赵宽宜彷彿轻哼,并不说话。

&ep;&ep;我一笑,「不知道他要不要紧?」

&ep;&ep;赵宽宜道:「总不会有事。」

&ep;&ep;我默了默,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fred喜欢你。他告诉我的,他早早以为我们关係不一样。那时候当然——」一顿,向他看,「总之我一直没有说,原因有点难讲……很狡猾是不是?」

&ep;&ep;赵宽宜亦看来,道:「不说又有什么关係,我当然不会是谁都要。」

&ep;&ep;我沉默,可不移开目光,感到一种情不自禁。我欺近,他便揽住了我。他的唇碰着我的唇,舌头鑽了进来,缠住我的舌头。彷彿比任何一次都要忘情,呼呼地风声里,依稀能听得见彼此那一阵一阵噗通噗通的心跳。

&ep;&ep;到分开,我跟他都抱着彼此不松手。

&ep;&ep;我感觉胸中爱意这样的浓烈,可不知因何情绪里的热却突然地冷着,彷彿被河风给吹灭了。

&ep;&ep;或者,是因为风太冷了。

&ep;&ep;风波不曾稍停,可应付久了彷彿麻木。打开电视听着那些批评议论,以及随时随地在周围那些不很善意的眼光,好像从前就存在了生活中。

&ep;&ep;也不是完全的不友善。总有对这件事看得开的,或者根本当作是炒作的人。一方面感到没什么,另一方则也不认为该要出面澄清。

&ep;&ep;叶文礼对我是不再提起那天那样的话。在公司里,除了公事,他跟我并不多谈。本来也一直是这样子,我不觉得悵惘。

&ep;&ep;老李要在七月退休,那部门确定由钟文琪兼管。不过陈立人仍要我视情况协助她。坦白说,我认为她是可以应付的。

&ep;&ep;她对我,还态度如故。只是不时常讲她和许程诚的一些事了。

&ep;&ep;有一天,我接到大阿姨的电话,不由意外。

&ep;&ep;问我碰面,理由诸多,其实不过藉口。因为母亲那方面的一些缘故,我不推辞。她约我到内湖的一家中式餐厅。是她丈夫的產业之一,位在隐密的巷子。

&ep;&ep;中午准十二点鐘,我到达,她已经等着了。

&ep;&ep;她笑道:「我看,我们坐后面的包厢吧。」

&ep;&ep;我微一笑,不说话,跟她进到一间五人的小包厢。圆桌上已经放了茶水,以及一些开胃小菜。

&ep;&ep;她招呼我坐,自己也坐下,似亲切地问:「最近跟你妈通过电话吗?」

&ep;&ep;我顿了顿,又听她说:「我跟你妈倒是两天前通过话,也没说什么,聊一点小事。你妈最牵掛就是你了,一直託我照顾你。」便看我,「哦,我没有向她提最近这些事,不过,不保证不会有人跟她讲,那边总也收得到台湾这里的消息。」

&ep;&ep;我维持沉默。

&ep;&ep;她再讲:「阿姨找你,也不是要责骂你什么,这是小事啊,澄清就好了。你不能因为顾虑到朋友,不想想你自己。」

&ep;&ep;我才开口:「阿姨,我知道的。」

&ep;&ep;她又劝了一阵,无非都是一样的话,让我和赵宽宜划清界线,解决事情,以免增添母亲的苦恼。或者因而加剧我跟父亲之间的裂痕。她指母亲做得不对,应为我和父亲周旋,不当不理睬。

&ep;&ep;我深深感到不以为然。

&ep;&ep;大概看我冷淡,大阿姨不再说了。话题带开,她要我坐着,亲自去叫上菜,出去了一直不回来。我想着走,包厢门又开,她是回来了,但是领着一个人。是父亲,看到我,那严峻的脸一沉。

&ep;&ep;大阿姨在旁陪着笑。因大姨丈和父亲有合作,父亲到这里合情合宜。但是我想不到能有这样的凑巧。

&ep;&ep;我立刻站起来要走。

&ep;&ep;父亲喝道:「站住。」

&ep;&ep;我停住,并不转身。

&ep;&ep;大阿姨笑着缓颊:「哎,你们两个有话要好好讲。」

&ep;&ep;父亲扬声:「好好讲?还有什么好讲,看看那些新闻——乱七八糟!噁不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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