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暑假,补习班有一整个礼拜放假,小欣筹划了三天二夜的台南之旅。

&ep;&ep;我都戏称这是养老美食之旅。

&ep;&ep;第一天去台南,那时候还没有美术馆,所以我们去了台南孔庙、赤崁楼、延平郡王祠。

&ep;&ep;第二天去安平古堡、安平树屋、渔光岛。

&ep;&ep;我最喜欢牛肉汤和虱目鱼汤,还有渔光岛上一望无际的海洋。

&ep;&ep;看海,是一种享受。享受在蓝天白云之下,被海洋紧紧拥抱。

&ep;&ep;那种蓝,不是天空蓝、不是忧鬱蓝、更不是小宇说的「你北蓝」。

&ep;&ep;那是一种来自血液dna的基因密码。

&ep;&ep;我们的血液和海洋都带有咸味,连微量元素都和海洋大致相同。

&ep;&ep;把海洋说成是生命起源,一点都不为过。

&ep;&ep;所以,我喜欢海。喜欢它的无边无际和深不可测。

&ep;&ep;养老之旅就这样结束了,而暑假也和旅行一样,不知不觉就结束了。

&ep;&ep;我升上大三,而小欣是大二,小安则是国二,小宇是一辈子的「中二」。

&ep;&ep;学生人数增加到80人,时薪也调涨到1200元,我和小欣一个月薪资大概6万左右,扣除生活费,我还会给家里1万的生活费,一个月存2万元没问题。

&ep;&ep;所以大三,我并没有继续住在宿舍,选择在学校附近找了间20坪左右的房子,房租2万5,我负担1万5,加上小欣的1万,我们一起开始同居生活。

&ep;&ep;记得我们搬到新家的第一天,我这样跟她说。

&ep;&ep;「欢迎回到我们的家。」我开心的跟她说,然后抱着她原地不断旋转。

&ep;&ep;这个地方,我们一起住了二年,直到我大学毕业了,小欣才在学校附近找了间套房搬进去,而毕业后,我也必须去当兵了。

&ep;&ep;大四那年,学校没课,我要去国中实习半年,明年就换小欣要去国中实习。

&ep;&ep;因为户籍地的关係,我家住台北县(现在的新北市),所以我到国中母校实习,不管多晚离开学校,我都会先回家和爸妈吃晚餐间聊几句,再回到我和小欣的家,这是一种默契,也是不成文规定。

&ep;&ep;海山国小后门的巷子里,我家就住在其中的透天厝,总共三层楼,每一层大约20坪。

&ep;&ep;「你家连顶楼加起来80坪,比我家30坪还大。」这是小宇五年级到我家说的第一句话。

&ep;&ep;「你家住大楼,有电梯,还有一个姊姊,功课不会还可以问她。」我一脸不服气的反呛回去。

&ep;&ep;国小生真的什么都要比,而且不是比好的,绝对是比烂的。

&ep;&ep;「拜託,那个死三八,只会骂我,我哪天一定要揍她。」小宇讲了好几年,还是没动手。

&ep;&ep;没错,我和小宇从五年级当同学,国中又当了三年同学,高中我上了师大附中,他选择去松山高中。

&ep;&ep;他说,松山高中篮球队很强,他要在旁边趁啦啦队跳舞帮篮球队加油时,偷看女生内裤。

&ep;&ep;可惜他后来才知道,那些啦啦队的短裙里都有穿安全裤。

&ep;&ep;开学第一天,我被分到五年四班,班导师是林老师。

&ep;&ep;「我叫林志哲,双木林,志气的志,哲学的哲。」这是他见到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ep;&ep;「你们可以叫我林老师,但不能叫我拎老师,不然会被我罚喔。」说完这句话,全场学生笑翻了。

&ep;&ep;所以,我们全班被罚站了10分鐘。

&ep;&ep;我对林老师很熟悉,因为他家就住在我家隔壁。

&ep;&ep;从小,我爸就会跑去找他泡茶,我妈会和师母一起研究厨艺,我和林老师的儿子从小就玩在一起。

&ep;&ep;他叫林子谦。我七岁的时候,他才五岁,最喜欢抢我的玩具,只要我不给他,他就会哭,我爸就会跑来用他的中指第二个指节,往我头上敲下去。

&ep;&ep;所以我小时候不喜欢跟他玩,常常会躲到房间里,但他就是一直来吵我。

&ep;&ep;一直到我国小三年级,那年他刚升上小一。

&ep;&ep;我在学校看到他被同学欺负,跌倒在地上,我衝过去推开那些人,把他扶起来,跟他说。

&ep;&ep;「你干嘛要被欺负,以后被欺负,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报仇。」几句童言童语的话,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要这样讲。

&ep;&ep;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就常常来我们教室找我。

&ep;&ep;他一年级教室在1楼,我们教室在2楼,距离他的教室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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