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目光落在一边脸色苍白的程静姝身上,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静姝了。

&ep;&ep;想到这里,颜素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劝道:“老程,别跟孩子置气,当年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小迟还小,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被人蒙蔽了也是有可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看开了,也许小姝命中注定只有小迟哥哥的命。”

&ep;&ep;提到女儿,程伯舟也冷静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妹妹身体不好,医生说要换肾,要不然就活不过今年。小迟,你和她一样,都是rh阴性血,看在你们兄妹一场的份上,你去医院做个配型吧,只要你能救你妹妹一命,以后我的家产全部都留给你,也可以把你调到物价局来,那个小破邮局没什么前途。”

&ep;&ep;说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ep;&ep;程静迟一看厉战吃得差不多了,也懒得再配合程伯舟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道:“哦,我觉得我那小邮局工作还挺好的,暂时不想挪窝。我的肾也是一样,我希望在我死之前,它们都能好好地呆在我的身体里。要说配型,爸,我记得你也是rh阴性血吧,你们是亲父女,配型吻和程度肯定挺高的,别老盯着别人的那点东西,这习惯真不好。”

&ep;&ep;程静迟站起身,拍了拍厉战的肩,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回去吧。都说秦皇食府的东西好吃,我吃着其实也就那样,也许是因为同桌的人让我倒胃口吧。”

&ep;&ep;“化生子!”

&ep;&ep;等人走了,程伯舟气得不顾身份掀了桌子,颜素云沉着脸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ep;&ep;第20章

&ep;&ep;从饭店出来,程静迟情绪也有点不好,一路默默无语,厉战也没说话。

&ep;&ep;直到离开饭店好远,程静迟才低头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ep;&ep;厉战两手插进衣服口袋里,脚下一个用力,将一块小石头踢飞了出去,砸到道路两旁的绿化带,发出沉闷的声响。

&ep;&ep;他停下脚步,看着程静迟发顶的旋,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今晚的饭菜不错,挺好吃的,谢谢你带我来。”

&ep;&ep;程静迟一听,忍不住笑了,之前的纠结与愤懑顿时烟消云散。

&ep;&ep;“程伯舟要郁闷死了,那一顿饭少说也得七八万块,这下全都扔水里了,不过他这几年肯定没少捞钱,这几万块估计也不放在眼里。”程静迟想到最后程伯舟憋屈的脸色就觉得痛快极了。

&ep;&ep;“他以为我还是小时候那个一心渴望父爱,会因为得到他偶尔回头施舍般的一个笑容就欣喜若狂美得冒泡的可怜虫。”程静迟“嗤”了一声,道,“真以为随便说两句软话,施舍点小恩小惠,我就该感激零涕,心甘情愿地卖血卖肾回报他,真是美得他!”

&ep;&ep;程静迟愤愤不平地碎碎念。

&ep;&ep;“当年对我妈那么狠,卷了家里的房子和所有的钱,逼着我妈离婚,大冬天的把我和我妈往大街上撵,那个时候他怎么就不念着点父子夫妻情分了。我发烧三十九度快四十度的时候,外头的女人一个电话,他就丢下我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妈那么瘦的一个人,背着我走了好几里路去医院看病,医生说如果我再送过去迟个半小时,就烧成白痴了,结果我住院一个星期,他连一回都没有来看我。现在才来和我说父慈子孝,真是个笑话。”

&ep;&ep;其实这些都是小事。

&ep;&ep;他最痛恨的还是程伯舟当年对于乔白术的无情。

&ep;&ep;那个时候乔白术才多大?不满十八岁,论起来还只是个青少年,为了讨好姓颜的女人,就能昧着良心往死里整他,乔白术好歹也喊了他十多年的姐夫!

&ep;&ep;当然,乔白术是有错,可那错的代价实在太高了。

&ep;&ep;污人名声,毁人前程,残人身体,乔白术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ep;&ep;在程静迟前十几年的生涯里,记忆中程伯舟陪伴他的时光真是少之又少,他总是有开不完的会,应不完的酬,真不明白一个要倒闭的小纺织厂的党委书记,怎么有那么多的应酬。

&ep;&ep;相反的,外公和小舅反而是参与他生命最多的人。

&ep;&ep;生病了外公给他配药煎药,然后捏着他的鼻子往他嘴里灌苦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的药汁。

&ep;&ep;被同院子的大孩子们欺负了,小舅捋起袖子给他撑腰,揍得那些大孩子们从此再也不敢随便欺负他,见着他就绕道。

&ep;&ep;家长会从来都是他外公或者他妈妈参加的,别的小朋友还以为外公是他爸爸,嘲笑他的爸爸为什么比别的小朋友的爸爸要老,为这程静迟还没出息地哭过鼻子。

&ep;&ep;在他成年独立以前,是他妈含莘如苦,一个人做两份工赚钱养活他,是外公悉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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