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人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原来求人也不过如斯简单。
&ep;&ep;简单归简单,可那几乎话像是耗尽了她浑身所有的气力,她脚下微微一软,便蹲跪了下来。
&ep;&ep;也许,求了也没用,可是总得尝试一下,不是吗?
&ep;&ep;不知怎的,在亲眼目睹她差点跪地求他的那一刹,席云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那么高傲的蓝歌竟然开口求他?
&ep;&ep;他以为那种清晰的难受只是因为爷爷刚刚去世的缘故,并未在意太多。
&ep;&ep;他冷笑一声,“我答应你。”
&ep;&ep;蓝歌心里微微的激动,还好,还好,他答应了。
&ep;&ep;当眉妩从车窗里看到蓝歌半跪在台阶上的瘦弱身影,她急得手指抓进了皮质椅座里,不等池慕寒把车停稳,就解开了安全带,擅自去开车门。
&ep;&ep;幸好池慕寒反应灵敏,及时踩了刹车,想开口责备她,可看着她如月色一般苍白的脸色,就抿住了唇。
&ep;&ep;眉妩用最快的速度奔赶了过去,蹲下身,双手抱住了蓝歌的肩头,她面色惨白如纸,唇上也没一丝血色,反观那席云峥高高在上,就像是你虔诚地三跪五叩都不会动情神尊。
&ep;&ep;不用问,眉妩也猜出了大概,一定是席云峥不让蓝歌去见席老。
&ep;&ep;“席云峥,你这么为难一个女人,老天今天收得为什么不是你这个渣男?你知不知道蓝歌她——”
&ep;&ep;关于蓝歌的秘密差点就从她嘴巴里滑出来,但蓝歌及时握了下她的手,“小妩,算了。我们进去吧。”
&ep;&ep;眉妩咬咬牙,狠狠瞪了席云峥一眼,把蓝歌扶起来。
&ep;&ep;池慕寒停好了车,拿着车钥匙朝这边走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他不赞同云峥的做法,他也不会说什么。
&ep;&ep;几人一起进去,夜里的医院特别得阴凉。
&ep;&ep;“小妩,好了,就陪我到这吧,剩下的路我自己来走。”
&ep;&ep;在太平间的入口,蓝歌这么对眉妩说道。
&ep;&ep;眉妩知道蓝歌有自己的想法,就点了下头,“那我在外面等着你,你别太伤心,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她伸手揉了揉蓝歌看上去平坦的小肚子。
&ep;&ep;蓝歌在仁济医院待了两年有余,去过医院的任何一处地方,唯独没有去过太平间。
&ep;&ep;太平间这个地方,远远比她预知中的还要冷。
&ep;&ep;一进去就从头冷到了脚趾,每走一步,双脚都要颤一颤,要不是眉妩扶着她,要不是没有巨大的勇气,真的是进不来这个地。
&ep;&ep;一间间不锈钢的抽屉里装着一具具尸体,其中一间被打开来。
&ep;&ep;席云峥和席燕青两兄弟各站一侧,脸上表情都极为隐痛。
&ep;&ep;席燕青见蓝歌进来,一抬脸,满面的泪水,他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怔望向蓝歌,“蓝姐你总算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ep;&ep;☆、第55章认个错就这么难吗?
&ep;&ep;蓝歌见席燕青哭,便又忍不住落下眼泪,泪雾模糊,有些看不清前路,而自己的身体就像牵线木偶,毫无知觉地被无形的线牵扯着,一步步走向那里,她知道爷爷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她来。
&ep;&ep;爷爷的头上已被白布蒙起来,她伸出一只白腻的手,颤巍巍地朝爷爷头顶探去。
&ep;&ep;席云峥猛地抓住蓝歌的手,“别拉下来看,爷爷走的时候很痛苦。”
&ep;&ep;他这样说,是害怕爷爷的思想吓着她么?
&ep;&ep;爷爷对她来说是她最亲近最和蔼的爷爷,怎么可能吓到她呢?
&ep;&ep;蓝歌一咬牙,固执地扯下席云峥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不,我要看爷爷最后一眼,我知道,爷爷也一定想要再看我一眼,那样,他才能去的安心。”
&ep;&ep;指尖一动,从爷爷头顶拉下白绢布。
&ep;&ep;据说爷爷走的时候,正在动手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爷爷的整张脸孔过分的枯瘦蜡白。
&ep;&ep;她的手触碰上爷爷冰凉的脸,轻轻抚摸了一下,“爷爷,歌儿来看你了啊,你也睁开眼看一看歌儿啊……”
&ep;&ep;多想爷爷再睁开眼看一看她啊,可是她明白这是虚妄,手慢慢移到他的头顶,手指插进爷爷花白的短发里,以手代梳,轻柔梳理,一出声,咽喉就哽痛到极点,“爷爷,您不是说过最喜欢歌儿给您洗头了吗?您就这么丢下歌儿走了,以后歌儿去给谁洗头啊?”
&ep;&ep;席燕青在一边哭得跟大男孩一样,猛地抱住蓝歌,眼泪糊了蓝歌一背,“蓝姐,你别说了,别说了……”
&ep;&ep;席云峥、席燕青两兄弟父母去世地很早,跟着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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