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必,快跟我讲沪光戏院在哪就好。另外,等等你沿着中山路往北走,帮我捡回军徽,送到公署即可。」

&ep;&ep;得知沪光戏院的位置,他再没迟疑,一路往戏院方向跑了过去,只是他越是靠近戏院,心中的不安感越甚。

&ep;&ep;他远离四马路十三年,许多长三堂子、商铺、餐馆老早换了名字,不復以往的样子,然而,这戏院的招牌极大,正巧就位在四马路和宝善街上的交叉口,太过眼熟。

&ep;&ep;还没到戏院门口,他就看到亮而显眼的招牌和广告,上头写着最新上映的影片名字,而熟悉的黑头轿车就停在广告下方,几个贼头鼠目的人正在车子周遭打量。

&ep;&ep;闕扶苏皱眉快步走近,就在他们要拉开车门之际,大喝:「你们想干什么?」

&ep;&ep;那几个人见道身穿军装的他,一溜烟窜进暗巷之中,跑得不见人影。

&ep;&ep;他看了看周遭,果然像是夏荷华所说,围绕着许多的黄包车,他走近黄包车伕,冷声问:「你们方才有没有看见身穿蓝色旗袍,栗色捲发的女子下车?」

&ep;&ep;车伕见他气宇不凡,不敢不答,连忙说:「有的。」

&ep;&ep;「人进了戏院?」

&ep;&ep;「不,她下车后,搭了黄包车离开了。」

&ep;&ep;「往哪边走了?」

&ep;&ep;「往西走,应该是去了山东路。」

&ep;&ep;闕扶苏回想上沪的街道图,距他离开至今四年,已经改变许多,他像无头苍蝇去追也不聪明,于是问道:「拉车的车伕叫什么名字,还会回到这里吗?」

&ep;&ep;几名车伕交换了眼神,欲言又止。

&ep;&ep;闕扶苏面色一沉,寒声道:「要是你们胆敢撒一句谎,明日我便要你们全部携家带眷滚出上沪。」

&ep;&ep;车伕们脸色剧变之际,闕扶苏掏出皮夹中一把银元,说:「我每问一个问题,先说实话那个赏五块银元,依次递减。第一个问题,带她走那个车伕和她熟识吗?」

&ep;&ep;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眼看死的不是自己,这群车伕不再迟疑,一个答得比另一个快。

&ep;&ep;「拉车伕是老胡,和那名西桑认识。」

&ep;&ep;西桑一句话说出口,闕扶苏的脸色就冷了,直接道:「她不是西桑。」

&ep;&ep;车夫面面相覷,互换眼神,闕扶苏不由得微微吸了口气,「你们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ep;&ep;「姓何,名嫿,是上沪有名的──」那名车伕瞧着闕扶苏眼神流露杀意,连忙住了嘴。

&ep;&ep;「所以,老胡也知道何姑娘住哪?」闕扶苏装作夏荷华本就姓何,继续问道。

&ep;&ep;「应该是吧。有时候会看老胡拉着她出局。」

&ep;&ep;闕扶苏闻言脸色宛若寒潭,几名车伕都觉得老胡死定了。

&ep;&ep;「那老胡会回来吗?」

&ep;&ep;没人敢答了,闕扶苏微微一笑,淡声道:「好,你们叫什么名字?住哪?家中有几口人?」

&ep;&ep;赤裸裸的威胁让几名车伕急了,连忙求饶道:「军爷,饶命,我们说就是了!」

&ep;&ep;「我们都是固定在戏院门口等客人叫车,电影大概在一个小时内就会结束,如果那个姑娘住得近,老胡就赶得回来。」

&ep;&ep;「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常在四马路看过那名姑娘吗?」

&ep;&ep;其中一个机伶的车伕,已然猜到闕扶苏八成看上了何嫿,小心翼翼地说:「军爷怕是刚来上沪吧?何嫿姑娘只会来沪光戏院看戏,其馀时间不会出现在四马路。」

&ep;&ep;闕扶苏听了却也没有高兴的神色,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发下了银元后,看着沪光戏院,沉默不语,却也没有想要踏入的意思。

&ep;&ep;这地方以前不叫沪光戏院,十三年前,发生大火烧死许多人之前,叫做长春苑。是他最不想回想的一个地方,然而,如果没有这个地方,他和夏荷华不会认识。

&ep;&ep;冥冥之中,让他再次回到此地,非得站在此处等着那个名叫「老胡」的车伕回来。

&ep;&ep;他穿着军大衣,斜倚在车上,呼吸吐息都是裊裊白雾,宛若十三年前那一夜。

&ep;&ep;此时,夏荷华已经回到了书寓,跟局一脸担忧地守在门前,赶紧迎了上来,问:「先生,一切都好吗?」

&ep;&ep;察觉夏荷华神色不对,浑身打颤,沁着冷汗,连忙伸手搀扶,「先生可是发作了?」

&ep;&ep;夏荷华不想多谈,虚弱问道:「我没事,相帮人呢?」

&ep;&ep;「去找慕先生去了。」

&ep;&ep;夏荷华心凛,急忙道:「快去叫他回来,别通知二娘和慕先生,对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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