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的体温高,一如当年,抱着舒服,但闕扶苏却比当年抱她搂得更紧,像是怕失去她也似的。

&ep;&ep;他身上没有那股檀香味,只有药味,她不禁抬眸瞧他,见他脸色苍白朝她微笑,不知怎地,心软了,也不怕了。

&ep;&ep;他确实不是那些男人。

&ep;&ep;他更霸道。

&ep;&ep;但偏偏她喜欢。

&ep;&ep;夏荷华忍不住凑上前,窝在他的颈窝,而后,轻轻吻了他的唇,低喃:「老样子的臭流氓,不曾改变的傻子。」

&ep;&ep;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稳就让闕扶苏狂喜万分,笑得眉眼弯弯,还想叫苏哲滚过来看,是谁强逼了谁。

&ep;&ep;夏荷华看他神情变化万千,顿时红了脸,说了句:「你冷静点,只许抱一下啊。」

&ep;&ep;闕扶苏闷哼,权作答应,片刻后,又忍不住说:「小姐还记得以前我们……」

&ep;&ep;她抬手按住他的唇,「安静,但你今天说太多话了,不许说了。用想的就好。」

&ep;&ep;他偏要再补一句,「嗯,那你也只许想着我。」

&ep;&ep;夏荷华脸更热了,睨了他一眼,瞧他褪尽了军官的杀伐之气,彷彿回到当年少不更事的少年,眼眶酸涩,心中却无限欢喜,怕流泪让他担心,索性埋进他的胸前咕噥,「好,就想你一个,其实,一直都只想着你一个的──」

&ep;&ep;闕扶苏笑了,「我也是。」

&ep;&ep;两人再无交谈,但思绪早已飞回那一年腊月。

&ep;&ep;那些年,他们共同度过的岁月,没有人能够忘记,也是独属于彼此的美好岁月。

&ep;&ep;闕扶苏记得当年他还很不安,火车行驶中,夏瑾点了餐,他不敢多动筷子,夏荷华索性帮他夹菜堆满了他的饭碗,催促道:「快吃饭呀,你太瘦了。」

&ep;&ep;闕扶苏抬眸覷了夏瑾一眼,就怕夏瑾不高兴。

&ep;&ep;夏瑾噙笑看着两人的互动,夏荷华是独生女,没有玩伴,他正头疼要怎样教育夏荷华和其他孩子相处,闕扶苏就出现了。

&ep;&ep;于是,也夹了一块红烧肉到扶苏的碗里,说:「趁热吃,多吃一点。长高些才能保护荷华。」

&ep;&ep;闕扶苏受宠若惊,连声道谢,这才稍微松懈下来。

&ep;&ep;一路上夏荷华拉着他嘰哩呱啦说个不停,时而掺杂外语,见闕扶苏听不懂,她就想了想,再用官话解释一遍。

&ep;&ep;夏瑾看得更满意了,心底不禁想,安排一个玩伴给夏荷华果然是让夏荷华学习最好的方法。

&ep;&ep;夏荷华又跟闕扶苏献宝,拿出她的玩具,两个人玩着扮家家酒玩到天黑连连打哈欠,夏瑾便让闕扶苏学着服侍夏荷华睡下。

&ep;&ep;闕扶苏昨晚没睡好,早上心情剧烈起伏,其实极为疲累,但他很清楚自己和夏荷华的身分差别,举止之间小心翼翼,进退极为谨慎,不敢造次。

&ep;&ep;夏荷华睡着后,扶苏便蹲坐在地上屈膝趴在膝盖上准备休息。

&ep;&ep;「去床上躺着吧。」夏瑾由正在手上的帐本中抬头看了扶苏一眼。

&ep;&ep;扶苏闻言心惊,浓浓的睡意消失无踪,瞪大眼瞧着夏瑾,唇瓣发白。

&ep;&ep;他早该知道凡事都有代价。愿意帮助他的成年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ep;&ep;打从在破庙被拐卖到云月的手段,他怎么就没学会教训?

&ep;&ep;「老、老爷……」他缩在角落,吓得脑袋空白,语句破碎,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ep;&ep;夏瑾见他惊恐的神情一时间有些诧异,转念想起扶苏的来处,立即明白扶苏害怕什么,有被冒犯的感觉,不禁来了气,但他惯来是个内敛的人,脸色也不过冷了冷,淡淡地说:「去和荷华睡同一张卧榻,地上冷。」

&ep;&ep;扶苏呆住,见夏瑾神色变化,知道自己得罪了夏瑾,惶惶不安,一动也不敢动。

&ep;&ep;夏瑾见他那副惶恐至极的神态,叹气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你置气。快去睡。」

&ep;&ep;扶苏眼眶泛泪,双手贴额,伏身磕头,极其恭敬地说:「谢谢老爷。」

&ep;&ep;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卧铺,捲缩在卧榻的一角,就怕吵醒夏荷华,安静地睡下。

&ep;&ep;夏瑾瞧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声轻叹。随即调回目光继续查对帐本,不一会儿,也打了个哈欠,为两个孩子盖上被子后,关灯爬上另一个卧铺。

&ep;&ep;夜深人静,一轮明月高掛天际,列车持续前行,漫天大雪已不知在何时停了。

&ep;&ep;◆

&ep;&ep;他们并不是每一站都下车,在火车上整整三天才会到下一座港口,这三天闕扶苏和夏荷华就同睡一张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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