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年迈的老妇人端着两大碗热腾腾的馄饨放到桌子上,一个个饱满的馄饨飘在清淡的汤水中,新鲜的芫芜盖在上面,还有些许油花点缀,胡彦这才停了嘴。

&ep;&ep;拿着白瓷勺子挖着白皮的馄饨吹气,只吹了三五下便急忙忙的往嘴里塞,细嫩的口腔被烫了个半死不活,胡彦噙着泪把馄饨吐出来。

&ep;&ep;扭头对弯腰烧水的老妇人抱怨,“婆婆~怎么这样烫啊!”

&ep;&ep;驼背的老妇人像是耳背,拿着水瓢又往大锅中添了一瓢水。

&ep;&ep;元征哈哈笑着捏开了他的双唇,让胡彦张开嘴,慢慢的往他口腔里吹气。

&ep;&ep;吹完又笑他,“刚做出来就着急往嘴里送,你怎的不怪自己嘴馋呢,少爷?”

&ep;&ep;胡彦被他的这一声“少爷”臊的七荤八素,端了桌上的茶水往嘴里送,胡彦又提醒他小心烫。

&ep;&ep;滚熟的小馄饨被胡彦一口气吹十下慢慢吃完,白皙的脸被热气蒸出红晕,最后连汤喝的都一口没剩,难怪元征说他馋猫,确实馋。

&ep;&ep;日薄西山,炮竹声一声比一声大,此起彼伏。

&ep;&ep;大大小小的街边摆起了小摊子,贩卖着各种各样的花灯,花灯旁边摆着小孩子放来玩的炮花。

&ep;&ep;小桥下,河水边,已经有不少人放了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花灯。

&ep;&ep;眼睛可及的地方挂着、飘着,甚至连树枝上都挂了许多花灯,底下坠着红丝带,许是写下了什么祈愿。

&ep;&ep;胡彦再也忍不住,活脱脱三岁小孩,拉着元征从这个摊子转移到另一个摊子,恨不得要把他没见过的漂亮花灯都收入囊中。

&ep;&ep;元征在后面充当他的“行走小银库”。

&ep;&ep;看着胡彦那气吞山河的架势,又十分不忍心提醒道:“花灯最多许两个愿望,太贪心了是实现不了的。”

&ep;&ep;胡彦这才收了收贪婪的目光,心里却想着元征怕不是担心他花的银子太多?哼!

&ep;&ep;两个人停在一个较大的摊子前,小贩直接用板车当了桌子,上面摆着比其他摊子要高级一点的货色,元征站在后面,看着胡彦左右摇摆不懂的挑花灯。

&ep;&ep;忙不迭,两个挑着花灯的小孩儿跑闹过来。

&ep;&ep;一个被撞倒在地,手上的花灯也未挨过一节,荷花模样的花灯落落大方,里面燃烧的灯芯却打翻出来。

&ep;&ep;胡彦明黄色的裙角正在那强烈的小火苗上方,元征发现的早。

&ep;&ep;连忙攥住了那烧起来的布料,胡彦低头看过去,元征已经用力私下一大块被烧着的裙裾。

&ep;&ep;犯了错的小孩子赶紧跑开,地上的荷花灯也不要了,跑的溜快。

&ep;&ep;原本齐齐垂到脚面的裙子变成了斜斜的口子,露出胡彦大半个左脚。

&ep;&ep;他惶恐地看着元征,这可怎么办?女儿家的脚是不可以给除了丈夫外的男人随便看的。

&ep;&ep;元征看着胡彦着急忙慌的焦促模样,调戏道:“真把自己当成女儿家了?我的娘子?”

&ep;&ep;胡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男子,气急败坏地锤在元征的胸口,又羞羞地转过身接着选花灯。

&ep;&ep;华灯初上,夜初的霓虹被满眼的花灯充斥。

&ep;&ep;胡彦最终也只选了一个,细细的骨架支棱成一方八角宫灯的样式,里面放了小小一根红蜡,在黑暗的夜色中极为明显。

&ep;&ep;元征就没有选,他没什么愿望,只是带着胡彦出来解闷儿罢了。

&ep;&ep;胡彦倒是不愿意他这样闲散消极,非要元征也选一个出色的配得上他身份的花灯出来。

&ep;&ep;走着走着,抬头看到一家酒楼旁边的大树上,挂着和前面非常不同的花灯。

&ep;&ep;各个有棱有型,方角圆洞的花灯上,写着不同的诗篇,笔体有的苍劲有力,有的委婉动人,还有中规中矩,显得花灯自成一派,不同于那些摊子上庸脂俗粉。

&ep;&ep;元征也被勾起了玩心,胡彦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花灯无聊极了,可又不想白白扔了了,要不然该让元征觉得他喜新厌旧,目光短浅了。

&ep;&ep;酒楼的小伙计招呼着人往他身前的桌子前面凑。

&ep;&ep;花灯上有的字迹出自于他们酒楼老板家的一对龙凤兄妹,两兄妹刚刚成年,酒楼老板想着替他们二人讨些喜气。

&ep;&ep;“来呦~我们酒楼特地制作的花灯~写上祝福语,花灯等着你~”

&ep;&ep;伙计大声吆喝着肉嗓子,桌子上,正有人拿着文房四宝在花灯上提字。

&ep;&ep;胡彦拉着元征过去,站在人群的后头,扭脸抬头笑道:“你也写一写,祝福他们,也为自己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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