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那挚友的祖父早年行医,据说是在边陲的村子里见过这种病。一开始以为是蛊毒,后来,在靠外的外族部落的居民也得了此病,他被人绑过去被迫给他们看病,才发现这其中的蹊跷。”

&ep;&ep;元征听到“外族人”三个字警觉不已,“如何讲?”

&ep;&ep;丁甬俯下身子离元征近了些,“他本不愿告诉我,只怕被有心人知道了,落得个叛国的罪名,然而现在这病传染的厉害,他不得不站出来。”他的嗓子压的低低的,“外族的老鼠个头要比咱们这大的很,咬到了人或者人吃了它挨过的东西都会染病。”

&ep;&ep;“鼠疫?”

&ep;&ep;丁甬点头,“是他们外族的鼠疫,”他严肃又谨慎的盯着元征,“王爷,这个病,恐怕牵扯的来头不小啊。”

&ep;&ep;“为何你那挚友不把解药托付与你?”

&ep;&ep;“他祖父给外族人治好了病才被放回来,留在明面上的字迹通通不许有,他们为的,就是要害死咱们的百姓。多亏了前辈心里记着药方,才救了病中之人,所谓方子,前辈年迈,倒也记不清了啊。”

&ep;&ep;元征细细思索,在案几上匆匆写下三封书信,沉重吩咐道:“这三封信不得用飞鸽传书,让三个亲兵快马加鞭送往皇都,”说到这,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放在最上面,“两个亲兵,剩下一封转给于勤,带上我的玉牌前往皇都,不得有误。”

&ep;&ep;丁甬接过书信和玉牌退出书房,匆匆去办元征交代他的正事。

&ep;&ep;元征一个人坐在木椅上思索良多,新帝上位不过十年,他随父亲击退外患不过七年,南有匈奴,西有氐羌诸部。

&ep;&ep;朝堂内忧不成大器,小皇帝元晟左右没有忠臣辅政,只靠几个外亲皇戚主持大局。若此时外敌入侵,只恐怕国家危难。受苦的,又是黎民百姓。

&ep;&ep;元征扶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似乎在耳边又听得铁马冰河,鼻尖还能闻到杀人的血腥,难道往昔的杀伐要再起波澜?揉了揉一边的天灵穴,只希望这件事是他想的太多。

&ep;&ep;案几上还有其他几个纸条,是上上下下的村镇穿回来的书信。病情得到控制,未曾有大量人口染病,水质正常,没有暴民四起,病人死亡人数不大,然而对火葬一事百姓颇有不满。

&ep;&ep;他烦躁的起了身,把几个纸条放进一旁的烛台,小小的火舌慢慢吞噬了白纸黑字。

&ep;&ep;胡彦坐在府上的小花园里晒太阳,等着元征做完事了来找他,他房里的被子都被下人收拾了出来,该烧的烧,该换的换。

&ep;&ep;胡张氏虽然喝了解药,但情况不太好转,阿鼠家的老乞丐倒是好的多,喂下解药不出三日便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

&ep;&ep;胡彦脖颈后的红疙瘩已经消失了,细嫩的皮肤又变成了原来的平滑样子,镇上的病人大多数都在好转,只有几个撑不住的死去。

&ep;&ep;元征负手从一旁的小路走过来,这里本来种了一大片的桃花,天色渐冷,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伸在小路的两旁。元征一身白衣,缓缓走到他身边,坐在石凳上,还非要再把他的人也拽到腿上。

&ep;&ep;胡彦勾着他的脖子,柔声问道:“事情查清楚了?”

&ep;&ep;“当然。”元征从胡彦身后把玩着他的头发,这几天胡彦都未把底下的头发束上去,像是要遮挡脖子上的东西,其实后面早已恢复如常。

&ep;&ep;“我觉得,这个世上,变化多端的。”

&ep;&ep;胡彦突然深沉的感慨到,他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ep;&ep;逃学堂乐的自在,和阿鼠在街上乱跑,在家里和胡尚对着干,日子过得悠闲平静,世间的琐事从未惊醒过他。

&ep;&ep;元征也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感叹,胡彦平日里上蹿下跳,脑子里空空的只知道吃喝玩乐,像只活泼的顽猴,他只当他的小娇妻还未长大。

&ep;&ep;“怎的,突然这样感叹了?”

&ep;&ep;胡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脑袋里蹦出一个词语,“天道无常。”说完,他自己和元征都惊呆了,讶然的看着对方。

&ep;&ep;良久,元征摸了摸胡彦的后脑,欣慰地笑道:“我的过寒,长大了不少。”

&ep;&ep;胡彦害羞垂头,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没经历过那些,不同意且不理解书籍上的道理罢了。

&ep;&ep;初冬午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汲取温度,在乾州的时候还没感觉到如此的冷,现在是一天赛一天的冷了。

&ep;&ep;两人带来的衣服不是很厚,这会太阳也被屋檐盖了过去,冷风吹在脸上,胡彦朝下打了个喷嚏。

&ep;&ep;元征裹紧他的衣裳,“回屋吧。”

&ep;&ep;胡彦连忙摇头,拽着元征的外衫不让他起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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