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四目相对,沈却侧了下身子,有意将受伤的胳膊避开虞锦的视线,淡声朝其余人道:“都出去吧。”

&ep;&ep;段荣与生莲、白管家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地离开。

&ep;&ep;虞锦几步上前,仔细看了看沈却手臂上的伤势,哪里是白管家口中“被鹰抓了两下”这么简单的,那皮肉都要翻出来了!

&ep;&ep;虞锦一声不吭盯了半响,气得转身就走,沈却手快地拉住她,“去哪啊?”

&ep;&ep;“我要跟虞时也拼了!那只鹰如此凶险,他定是故意的!”

&ep;&ep;虞锦挣扎着,恨不得眼下就飞到灵州将她阿兄暴揍一顿,在他门前哭个三天三夜才肯泄气。

&ep;&ep;“好了好了。”沈却将人拉了回来,用没伤着的那只手圈着她,道:“这鹰是好鹰,训好了能有大用处,是我让你阿兄给我找来的。嗯?别哭了。”

&ep;&ep;虞锦哽咽道:“你如何与他联系上的?”

&ep;&ep;“传信。”

&ep;&ep;“你二人何时这般要好的?还传信,他都好久没给我传信了呢。”说罢,虞锦便嘤嘤落泪,道:“你还联合白叔诓我,若是我今日没察觉,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瞒着我,小年也不回府了?王爷怎么能这样……”

&ep;&ep;沈却有心想哄,但唇才刚碰到她脸颊,便被虞锦一把推开,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朝外头道:“段荣,去请军医来。”

&ep;&ep;门外段荣立即应下。

&ep;&ep;军医来包扎伤口的期间,虞锦便与生莲一块将营里的物件都收拾齐全,是要将沈却带回王府的架势。

&ep;&ep;不过左右事情已败露,也确实没有再躲在此处的必要,白管家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也心虚地跟着拾掇起来。

&ep;&ep;只是他们的小王妃俨然是生气了,气得还不轻,樱唇紧闭,眼眸低垂,一张漂亮的小脸冷冷清清,便是王爷唤她,她也不予理会。

&ep;&ep;待两人一前一后出去时,白管家忽然放下手中的衣物,扭头便走。

&ep;&ep;生莲不解:“白叔,您去哪?”

&ep;&ep;白管家挥挥手:“回府,去库房翻翻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ep;&ep;“……”生莲眨眼,论哄人的本事,她还需与白管家好生学学。

&ep;&ep;廊下,虞锦眼睫上的泪已被冷风吹干,面无神色地偏头扯了扯沈却身上的大氅,以防厚重的衣物压到伤口。

&ep;&ep;沈却抬手去摸她的脑袋,“啪”地一声,被她一爪子拍开。

&ep;&ep;“……”

&ep;&ep;“……”

&ep;&ep;门外两个柱子一般直挺挺站着的士兵眼皮跳了跳,你看我我看你,心道:这场面是他们能看的吗?唉呀王爷回头会不会将他二人遣去送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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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虞锦生气了。

&ep;&ep;正如虞时也此前所说,虞锦是个好哄的主,平素里小打小闹,顺着她的心意哄上一哄便也无碍,但这回却是有些严重。

&ep;&ep;连日冷脸相对,往常叽叽喳喳的话都顿时收敛,尤其是沈却伤势好了些,能后自个儿用膳后,虞锦更是寡言少语。

&ep;&ep;一直到除夕当日,她也只顾着忙活府里的庶务。

&ep;&ep;午膳时,沈却捏着玉勺搅了搅滚烫的骨头汤,轻抿一口道:“这几日忙着楚澜定亲,账房的事便交给白叔吧,别累着了。”

&ep;&ep;虞锦捧着碗:“嗯。”

&ep;&ep;“要不要再添碗汤?我帮你——”

&ep;&ep;“不劳烦王爷,我自己来吧。”

&ep;&ep;沈却略略有些头疼,只见虞锦捧着瓷碗起身,就在那瞬间,“哐当”一声,瓷碗落地碎成两瓣,她身形一晃,竟是直直栽了下去。

&ep;&ep;沈却“簌”地一下飞快起身,三两步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女子,身形快得生莲都没瞧清他是如何过来的。

&ep;&ep;事情发生得太快,沈却不及深想,沉声道:“去叫元钰清来!”

&ep;&ep;元钰清本在他的偏远里饮着小酒吹着箫,被急急忙忙叫来时大氅都没来得及披,冻了一路,手还没在炉子便捂热,便被沈却厉声叫去榻前。

&ep;&ep;虞锦双目紧闭,很是安详地躺在床上。

&ep;&ep;元钰清诊脉道:“王妃适才可吃了什么?”

&ep;&ep;生莲连连摇头,嗓音都有些发颤:“午膳吃食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往日没吃过的食物,一切都无异,元先生,王妃这是怎么了?”

&ep;&ep;元钰清诊出的脉象也并无异常,他正疑惑地蹙了蹙眉,就见虞锦眼睫颤了颤,手指好像也……不小心动了下。

&ep;&ep;元钰清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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