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早些年也算是学了一点拳脚功夫,身手比较灵活,她急忙旋身躲过,抻开手中的锁链紧紧的套上了老赵,二人一阵趔趄,跌作一团双双滚下了身后的缓坡。

&ep;&ep;花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地上的松石刺的她浑身生疼,好几处衣裳被碎骨划破,已经见了血色。她死命的拽住老赵,用锁链狠狠的勒紧他的脖子,老赵拼命的挣扎,双脚不停的蹬踩想要从中挣脱出来,可花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他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口中的空气越发的稀薄。

&ep;&ep;就在他意识逐渐溃散、将要濒死之际,那脖子上的锁链却缓缓的松了下来。

&ep;&ep;老赵回过神来,赶忙从中挣脱,他捂着脖子,咳的几欲吐血。

&ep;&ep;夜晚的风格外清冷,夹杂着一股异样的味道,老赵大口大口的喘着,过了好半晌,才缓过这口气来。

&ep;&ep;佩刀就在身侧,若是现在下了死手,花菱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虽则两败俱伤,但好歹能够回去交差,这么想着,老赵又缓缓的握住佩刀。

&ep;&ep;花菱全身戒备的盯着老赵,见他握刀的手紧了又紧,片刻之后,却又缓缓的松了下来。

&ep;&ep;“丫头,刚才为什么要放了我。”

&ep;&ep;花菱不敢松懈,“是为了我自己,你死了我会很麻烦。”

&ep;&ep;老赵好歹是官府的人,他若死在这里,就算日后找到晚生,她二人也会后患无穷,反正前后都是死,倒不如赌上一把。

&ep;&ep;老赵思忖片刻,顿悟道:“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承你的情,放了你。”

&ep;&ep;他抬眼看向花菱,见她一身狼狈面无血色,似乎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ep;&ep;可一想起刚才的事,不知怎的,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倦意。

&ep;&ep;她说有人在等她。

&ep;&ep;她说未见到丈夫的尸身前还不能死。

&ep;&ep;她说,即使拼了命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ep;&ep;这么多年,手染无数血腥,即使年轻时候还有一腔热血,现在也早就随着岁月一点点的消耗殆尽。老赵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却也突然间不想继续做坏人。

&ep;&ep;“丫头,你走吧。”老赵幽幽叹着,“去找你相公,然后走远点,不然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ep;&ep;佩刀上的血迹尚在,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ep;&ep;看着老赵略显伛偻的背影,花菱一阵恍惚,随即一股凄寒的夜风冷冷吹来,令她打了个寒颤。

&ep;&ep;还真是赌赢了。

&ep;&ep;花菱稍感不真实,赶忙抬手拍拍脸,阵阵的痛感清楚的提醒着她,自己还没死,自己还活着。

&ep;&ep;于是她不再停留,趁着夜色将这乱葬岗摸查了一遍,发现晚生并不在这里,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ep;&ep;☆、第二十五章

&ep;&ep;天水城外,入眼皆是一片昏黄漠色,寒风阵阵,夹杂着细小的沙砾,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ep;&ep;晚生按照韩泽的指示,一路艰难跋涉,总算在城外三十里处见到了乌纳尔的大营。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裳,径自走向营门,果不其然,还没摸到门边就被在外巡查的士兵扣了下来。

&ep;&ep;“来者何人!”

&ep;&ep;士兵开始将他当作奸细,可又觉得奇怪,没见过哪个奸细如此大摇大摆的前来探察敌情。但若不是奸细,谁会冒着漫天黄沙来到这里,而且看他的装扮,好像是汉人口中的道士,一时间,士兵也弄不清究竟怎么回事。

&ep;&ep;“请禀告乌纳尔将军,说是故人来访。”

&ep;&ep;士兵见他神情凛然,即使在瑟瑟寒风下,依旧一派仙风道骨,眉宇之间仿若不染世间尘埃,怎么也不觉得他像是一个宵小之辈。

&ep;&ep;两名士兵上前,仔仔细细的将晚生浑身上下查了个遍,并未发现暗藏着什么利刃。突然间又想起他自称是将军的故人,也不好怠慢,于是稍显客气的将他请到了乌纳尔的帐篷。

&ep;&ep;乌纳尔一身戎装,横眉冷目的盯着晚生,看得他浑身冷汗淋漓。

&ep;&ep;“你是谁?本将军可不记得有此故人。”

&ep;&ep;晚生按照韩泽所说,拿出了一个玉佩,一字一句道:“在下韩家家仆,特来拜访乌纳尔将军。”

&ep;&ep;一听是韩家的人,乌纳尔的神色又冷了几分,他挥手示意旁人退下,冷哼一声,咬牙道:“韩太守最近身体可好?有没有被鬼扰了清梦,或是被妖怪吸了精髓。”

&ep;&ep;这话可谓恶毒,但乌纳尔最近也是不顺,最近天水戒严,韩太守答应他的东西送不出来,乌纳尔这边失了财路,前几日刚被可汗斥责了一番。

&ep;&ep;“请将军见谅,韩太守也是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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