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我拿出自己的行动电话,然后照着那个电话号码,赶紧拨过去,电话接通后,对方开口:「莫西莫西」。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年轻的日本女子。

&ep;&ep;我赶紧接着说:『这里有个老妇人……』

&ep;&ep;对方马上转换成华语,是那种外国人讲华语的腔调。

&ep;&ep;说:「那是我的欧卡桑(妈妈),请问她现在在哪里?」

&ep;&ep;『北京机场……』我话还没来及说完,一转身,却发现原本在我身边的老妇人,竟然消失不见了,只怪我从刚刚,一直只顾着拨电话、讲电话。此时,一边需要跟对方描述状况、一边要找老妇人,再加上离登机时间又更近了些。

&ep;&ep;真的可说是,蜡烛三头烧啊!

&ep;&ep;正当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跟电话那头交代时,很神奇地,老妇人竟然就从我前方的,由下一层往上的手扶梯里,匆匆忙忙地跑上来。我回头查看了下,原来身后不远处,有个向下层的手扶梯,因为我只顾着讲话没注意,而她却不知怎么地,自己搭手扶梯下去,而又刚好乘坐另一座向上手扶梯,上来。

&ep;&ep;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我赶紧跑过去,这回,牵着她的手,不能再让她走丢了。

&ep;&ep;同时,我也赶紧跟电话那头说:『现在要带她去搭飞机了』。之后掛掉电话,因为真的没有时间了。

&ep;&ep;赶到摆渡车站时,刚好有车正要出发,我们成为最后两位上车的乘客。摆渡车开的并不快,这让我有点担心会来不及,而被我抓着手的老妇人,又啟动自动模式地在那边喃喃自语着。趁着还在摆渡车上,不用担心老妇人会再跑掉,我想到有义务再跟她的家人交代一下,于是拿出手机,才发现有好几通来自日本的未接来电,想必他们也心急。

&ep;&ep;我按了回拨电话,电话响起,不等对方讲出「莫西莫西」,我先说了:

&ep;&ep;『我是刚刚那位先生。』

&ep;&ep;对方也是很着急地说着:「谢谢你的帮忙,欧卡桑状况还好吗?」

&ep;&ep;我心想,放任她自己独自搭机,万一出问题那是家属的责任吧?但现在说这个已经没用了,我只是说道:

&ep;&ep;『我也只能帮她上飞机,那接下来她要去哪里呢?』

&ep;&ep;对方接着说:「欧卡桑想要回老家,她常唸着说,老家那里有人在等她,说那是个雅枯索哭(约定),但明明她已经离开老家四十几年了。」

&ep;&ep;「这几年欧多桑(爸爸)不在了,我们也没办法一直盯着她……」

&ep;&ep;看着t3航站楼不远了,我必须尽快结束谈话,因为还有下一关挑战。

&ep;&ep;我说道:『那边有人可以接她吗?』

&ep;&ep;「有的,我们还有舅舅在那里。」

&ep;&ep;『好的,接下来我们要尽快到登机口,等下再连络。』

&ep;&ep;之后,结束电话。

&ep;&ep;终于,摆渡车到站,我抓着老妇人,就死命地往她的登机口跑。中间,虽然也借助那些平面的自动电梯,但还是得在上头跑着,就怕来不及。最后,终于抵达登机口,然而,登机口早已关闭,而此地的候机处显得空荡荡的,仅有两位飞机公司的地勤人员还在收拾着东西。

&ep;&ep;我靠近,问他们:『可以登机吗?』

&ep;&ep;他们摇摇头,说:「已经来不及了。」

&ep;&ep;地勤人员要求我出示登机证,他们说会想想办法。

&ep;&ep;我说:『要搭机的不是我,是她。』手指向老妇人。

&ep;&ep;同时转身跟老妇人说:『你把登机的资料给他们看。』

&ep;&ep;老妇人从小提包内,拿出不止一张的登机证。那包含刚刚的那张、以及另外两张,这让我看得一头雾水。地勤人员全部拿过去后,研究了好一阵子,最后他们得到的结论是:

&ep;&ep;「这个妇人看来是从日本出发,要经北京机场转机,到内陆的城市。这边的两张由日本出发的登机证,一张确实是我们公司的,如果按照这个行程,转机的时间是一定是足够的。」

&ep;&ep;「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来她实际登机的是这张。」

&ep;&ep;他指向另外一张,形式完全不一样的登机证,并说道:

&ep;&ep;「这是另外一家航空公司的登机证,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让她搭飞机,这个抵达时间有点晚,如果要能搭到刚刚那班机,那得要非常的赶才行!」

&ep;&ep;我接着问他们:『那接下来要怎么办?有下一班的飞机可以搭吗?』

&ep;&ep;地勤人员摇摇头,说:「这是今天最后一班了,接下来要到明天,不过你放心,既然她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会安排她入住机场酒店(饭店),明天再搭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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