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咖啡馆开在一个僻静的过气商业街里。

&ep;&ep;就连店主都很少光临这里。

&ep;&ep;清闲的让人疑惑如何能一直开下去。江栩知最常做的事情是在店主偶尔来店里时,给她泡上一杯手磨咖啡。

&ep;&ep;玻璃窗外的灌木丛中,雪还积着薄薄的一层,像是要等待着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ep;&ep;而她已经坐了三个小时,没有等到一个客人。

&ep;&ep;江栩知习惯性的在草纸上写写画画,打发时间,突然门口处的风铃响起。

&ep;&ep;她下意识的抬头:“欢迎光临……”

&ep;&ep;清俊文雅的男生穿着浅棕色的风衣,身后的日光将他耳边的发丝染上了一层暧昧的金色,对她轻轻笑道:“学妹,下午好。”

&ep;&ep;江栩知目光顿了顿:“好巧,学长。”

&ep;&ep;“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ep;&ep;……

&ep;&ep;不久的前几天,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对她说过差不多类似的话。

&ep;&ep;她沉默了一下:“学长是有什么事吗?”

&ep;&ep;江栩知看着牧桁点了一杯拿铁,慢悠悠的加了五勺糖,又坚持邀请她一同去桌边坐下。

&ep;&ep;“……”

&ep;&ep;看在他是客人的份上。

&ep;&ep;窗边的吊兰已经生的很长了,从花盆里抽出长长的枝叶垂下来一直落到深灰色的桌面上,像是流连在他的脸侧。

&ep;&ep;“这么说对于学妹可能有些冒昧。”

&ep;&ep;男生坐在她的对面,他的神情温文尔雅,唇边的笑意温和:“下周是我的生日,不知道能否有幸邀请学妹去参加宴会。”

&ep;&ep;“是吗?”江栩知笑了一下,“那提前祝学长生日快乐。”

&ep;&ep;“但我没有时间。”

&ep;&ep;她笑得那样真诚,拒绝的却是没有片刻犹豫。

&ep;&ep;牧桁心中莞尔,温声说道:“如果是服装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ep;&ep;“嘉树很想见到你。”

&ep;&ep;江栩知不可置信的张开嘴,满脸惊讶:“是吗?可惜了,那我也没有时间。”

&ep;&ep;牧桁摇摇头,终于笑了起来:“长辈托我带的话已经带到了,学妹你果然拒绝了。”

&ep;&ep;男生清澈的声音听起来放松了不少,又带着几分无奈。

&ep;&ep;好像方才语气下意识的不容拒绝的人不是他一样。

&ep;&ep;……

&ep;&ep;穷人总是精神紧张,富人则是温文尔雅。

&ep;&ep;但那令人沉迷的松驰感与魅力无边的波澜不惊,是来自于所有欲望被满足的满不在乎,掩盖于粗暴的本性之上。

&ep;&ep;……

&ep;&ep;江栩知仇富的想,资本主义必将灭亡!

&ep;&ep;打工人永不为奴!

&ep;&ep;“长辈那边我会说清楚的,就不打扰学妹了。”

&ep;&ep;她听到牧桁温和的声音。

&ep;&ep;男生起身,颀长的身影遮挡住她面前的日光,浅棕的双眼温和的注视着她。

&ep;&ep;很少有女生可以拒绝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男高中生,因为和其他未开化的猴子般的青春期男生一比,这就是王子一般的存在。

&ep;&ep;但她可以。

&ep;&ep;她甚至拒绝了上帝最美貌的私生子,现在可能已经被天堂拉入黑名单了吧。

&ep;&ep;江栩知无动于衷,指了指桌角贴着的付款码。

&ep;&ep;“……”牧桁叹了口气。

&ep;&ep;听到收钱到账的时候,江栩知才忙不迭的将今天的唯一一位客人送出门。

&ep;&ep;男生的步伐在门口处停下。

&ep;&ep;他转身,眉眼逆着光,像是要融化在阴影之中一样:“如果是我想邀请你来我的生日。”

&ep;&ep;“学妹,你会愿意来吗?”

&ep;&ep;江栩知没有犹豫,快速的笑了一下,像是在告别:“学长,我们都知道的,没有如果。”

&ep;&ep;她确实在迫不及待的告别,也没有注意到男生黯淡了一秒的眼神,她只是在想。

&ep;&ep;纪嘉树不仅是个易燃的炸药桶,还是个超龄的巨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