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布衣男子也急了:“哎!掌柜,我还没买呢,你为何就事先设想在下会同你计较斤两?你瞧瞧眼下,何尝不是你在计较斤两?就因在下买的少,你就计较小生意不做了。你可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正所谓财源广进,我今日到你此处茶铺,乃是送财童子,生意送上门你为何就嫌弃小买卖呢?你这般可就……”

&ep;&ep;“行了,”八字胡掌柜听得脑袋都要麻了,“你这书生,不来我店里当伙计叫卖生意,都可惜了你这张嘴。”

&ep;&ep;布衣男子还顺着笑纳了他的讽言:“承让承让,在下正巧功名难求,若是掌柜赏识在下的才能,包了在下的食住,在下也愿在掌柜的手下谋个糊口的活儿。”

&ep;&ep;八字胡掌柜冷笑了一声,只回道:“今儿个库里没便宜的茶了,眼下就这几样,你看着价,爱买不买。”

&ep;&ep;布衣男子闻言,为难道:“这……”

&ep;&ep;“要多少?”

&ep;&ep;声后突然一道冷冷地声音。

&ep;&ep;“我替你付了。”

&ep;&ep;布衣男子回首一看,吓得差点儿腿软,抽气道:“……您、您怎么、不不不了吧……我还是……”

&ep;&ep;楚蔽示意掌柜打包了几样,丢了银两,随手勾走。

&ep;&ep;他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魄似是也被他勾走的布衣男子。

&ep;&ep;……

&ep;&ep;待两人进了斑驳石墙的小巷深处。

&ep;&ep;刚合上门,布衣男子便急忙跪拜道:“草民严颢,拜见陛下!”

&ep;&ep;楚蔽随手将茶包丢给他。

&ep;&ep;严颢受宠若惊,手忙角落地找家中储物的罐子。

&ep;&ep;“严生”,身后的楚蔽平静无波的冷然声音,“你信誓旦旦说要弃文从武,今日却又想经商了?”

&ep;&ep;严颢拿整洁的衣袖擦了竹椅,给楚蔽看坐,腆着脸回道:“草民并无此意,只不过连日里少有见人,一时有些寂寥,才想找人多说上几句闲话。”

&ep;&ep;他气都来不及换一口地紧接着补充道:“往常草民醉心于书香,乐在其中;而如今放下了笔头,勤练体魄,身子骨倒也愈发硬朗了起来。

&ep;&ep;“只不过……这体力倒是交代出去了,脑力却藏在脑中充栋盈车,无穷无尽。”

&ep;&ep;楚蔽由着他细碎的言语,言简意赅地问道:“交代你们办的事可有眉目了?”

&ep;&ep;“有有有,”严颢肃然道,“只是没想到陛下您亲自驾临寒舍,草民以为还得等姬侍卫他通禀回宫后。”

&ep;&ep;楚蔽道:“你识得路,眼下便带朕去会会他。”

&ep;&ep;……

&ep;&ep;“就是此处了。”严颢弯了弯自己赶路后的腿脚,替楚蔽推开了一处私宅的院门。

&ep;&ep;“那人留的位置,说这三日若来造访,便愿意见人一面。”

&ep;&ep;楚蔽抬脚进门。

&ep;&ep;片刻后,两人得知宅院内乃空无一人。

&ep;&ep;严颢擦了擦额头的热汗,忐忑道:“陛下……怎会如此?”

&ep;&ep;楚蔽倒也未动怒,反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确实不适合做文臣。”

&ep;&ep;严颢一脸惊诧又迷惘:“啊?”

&ep;&ep;楚蔽简略道:“哪有臣子来向上问如何是好的?”

&ep;&ep;所以严颢不适合巧言令色的文官官场,他虽才华横溢,人也机敏,但亦是带着一股直来直往的中正性情。

&ep;&ep;毕竟就算换成楚蔽身边的万良,也是会率先拟几个对策来呈上供他选定。

&ep;&ep;严颢闻言倒是听懂了。

&ep;&ep;他也不气馁,小声也自己鼓气,说日后再勤加练武。

&ep;&ep;楚蔽在宅子里的花厅内,稳稳地坐下。

&ep;&ep;两人悄然无声的便等了一个半时辰。

&ep;&ep;严颢的热汗都早就等干了,他正要在下首起身问陛下是否今日就莫要再等下去了。

&ep;&ep;这时,远处陡然飞射过来一道寒光。

&ep;&ep;伴随着一支射歪三分的羽箭,咤呵声响起——

&ep;&ep;“暴君!拿命来!”

&ep;&ep;严颢浑身汗毛都倒拔而起,他都不晓得自己何时竟能发出尖锐的嗓音,奋力喊道:“陛下小心!”

&ep;&ep;他他他他他可是练了半个月武功的人了!

&ep;&ep;如今大敌当前,他自当挺身护驾!

&ep;&ep;布衣书生硬着头皮正要迎难而上,试图阻挡持剑而来的刺客。

&ep;&ep;他在心中呐喊道:我跟你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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