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摇摇欲坠。单郁助终于抵不住暴雨一夜的侵蚀,昏倒在地。在他闭上眼睛倒下的那一刻,苏半夏那早已干涸的眼睛竟然又湿润了,她差点叫喊出声,可是手刚攀上门把,又缓缓地缩了回来。她去干什么?把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她么?她有什么资格?
&ep;&ep;苏半夏自嘲地笑笑,打电话给了苏城一。
&ep;&ep;她眼睁睁地看着苏城一将单郁助抱上车,然后在城一望向她这个方向的一刻躲到了窗户边上。有时候残忍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只有残忍才能让他彻底死心。
&ep;&ep;黎明,洛卡卡的病房静悄悄的。她还在熟睡,眉头紧皱。从她家出事的那一天起,她的梦就一直充斥着血腥和死亡。她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原本乌黑的眼睛现在就像嵌在脸上的珠子,有些诡异。她的生命,从出事的那一天起,就已经终结。
&ep;&ep;床边站着的男子一袭黑色风衣,头发是当下最时髦的栗色,根根竖起,看上去霸气无比。他的五官鲜明,不似苏城一那样的阴柔,也不似纪初浩那样的邪魅,更没有单郁助那犹如雕刻出来的线条,可是看上去却很干净,也算是出类拔萃。
&ep;&ep;“洛卡卡,如果当初你爱上的是我,现在恐怕就不会吃那么多苦。”男子开口,是低沉的男声,听上去异常地舒服。
&ep;&ep;“初浩”床上的人喃喃。
&ep;&ep;男子苦笑一声,站立的身躯小小地抖动了一下,“还是忘不了么?还是爱着么?洛卡卡,你是不是从来不记得有我聂夙羽呢?”
&ep;&ep;月光从窗外透进,洒在男子的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银粉,好看的眉眼此时晕染着悲戚,他从风尚学园的那一年起开始爱着洛卡卡,就算用强抢的手段也想要得到她,就算被自己蔑视,被自己看不起,他也小心翼翼地爱着她。当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被一群小混混袭击,是她当时奋不顾身地替她挡了一棒子,然后忍住痛,对那些流氓说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看着办。”
&ep;&ep;聂夙羽想起那时候的洛卡卡就觉得特别可爱,明明害怕得要死,还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结果那群小混混还真的被吓到了,立刻丢下他们跑远了。
&ep;&ep;他想,就是那时候爱上的吧,惊鸿一瞥,结果误了半生姻缘。洛卡卡的男朋友从苏城一变成纪初浩,然后到现在的单身,他只是在背后默默地看着,只希望有一天她能够看见他,知道有一个叫聂夙羽的小子也在深深爱着她。
&ep;&ep;“洛卡卡,我爱你,你知道么?”聂夙羽薄唇轻启,淡淡的声音在病房中转了一圈然后消散。
&ep;&ep;“不要!”睡梦中的洛卡卡断喝一声,倏地睁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ep;&ep;“怎么了,做恶梦了?”聂夙羽关心地上前,连忙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ep;&ep;“聂夙羽?”洛卡卡接过热水,惊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ep;&ep;“我来看看你。”聂夙羽坐在病床旁边,替她垫好枕头。
&ep;&ep;“看我?”洛卡卡自嘲地笑笑,“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没死罢了。”
&ep;&ep;聂夙羽一阵心疼,洛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插不了手,纪家在商界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纪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他想要对付的人,要是别人插手,死得会更惨。聂夙羽不是不想救,而是没有能力救,公司的主控权都在他父母手中,他们绝不会为了洛卡卡去得罪纪凌。
&ep;&ep;“洛卡卡,跟我走好不好?”聂夙羽直视她,洛卡卡差点一口热水呛在喉咙里,她猛烈地咳嗽起来,有些好笑地问道:“跟你走?去哪儿??”
&ep;&ep;“不管去哪儿,我都不会再让你收到伤害!”聂夙羽斩钉截铁,目光灼灼。
&ep;&ep;这下洛卡卡笑得更开了,眼泪都笑出来了:“聂夙羽,你别开玩笑了。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ep;&ep;“洛卡卡,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ep;&ep;“哈哈哈”洛卡卡笑得在床上打滚,“聂夙羽,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竟然向我求婚?哈哈,笑死我了!有没有结婚戒指啊?”
&ep;&ep;“有!”聂夙羽闻言,立刻拿出揣在兜里的戒指,“给!”
&ep;&ep;洛卡卡已经笑得接不上气了:“聂夙羽,你玩得够大的竟然下血本,连结婚戒指都买了,那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啊?”
&ep;&ep;“洛卡卡,我是认真的!”聂夙羽被她笑得有些光火,那么严肃的事情在她眼里竟然像个玩笑?
&ep;&ep;“哈哈哈,认真的”洛卡卡依旧止不住地笑,当初他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救了他,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她和苏城一在一起又分手,然后又和纪初浩在一起,现在又分手,她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现在说爱她,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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