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半夏心中一惊,单家毁了他的一切,难道他以前和单郁助有过节么?“你和郁助之间是不是有着我不知道的事?”
&ep;&ep;那是藏在黎亚修心中快要腐烂发霉的青苔,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有机会说出口,他以为那段黑暗的时光会永远停留在记忆深处,只是半夏啊,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步调,可是你却如蜻蜓点水一般从我生命中掠过,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与。
&ep;&ep;父亲跳楼自杀的那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看见那个他尊敬的父亲从高处像一只没有翅膀的雄鹰直直地掉落,然后倒在他的面前,脑浆肆意。那时的他还只有十几岁,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他的面前,他还记得,那一天的天空很蓝,阳光很好,和他脚下死不瞑目的父亲形成了鲜明对比,每当他想起这一天的时候,他都可以闻到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
&ep;&ep;而后,他从一个身份尊贵的豪门少爷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他被送进孤儿院,因为那些自称是父亲朋友的人没有一个愿意收留他。他在狭小的孤儿院里度过了黑暗的童年,同是被人抛弃的孩子,性格难免古怪,喜欢欺负新来的他。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要出人头地,而且再也不相信人之间的感情。他读书刻苦,再加上头脑聪明灵活,上学期间一直占据着第一名,最后,他破格被报送进了法国最好的商业学校,才进去学习一年,便接受一桩生意,从此打响他在法国商业界的名号。短短几年间,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变成了现在法国最大跨国公司的董事长,外人只看见了他的光鲜亮丽,却从不知他的背后苦楚。
&ep;&ep;“那已经是上一辈的事,你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苏半夏的口气不善,的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变成了这场不可思议的复仇之中的牺牲品,这让她情何以堪?
&ep;&ep;“不,半夏,你不懂。”
&ep;&ep;他知道父亲这笔帐不能算在单郁助的头上,但是他注定是为商业斗争而生,他的价值就在于成就他商业霸主的地位,变成商业界的独一无二,所以他必须要打败单郁助,无论用哪一种手段,单远泽逼死了他的父亲,他就要让他的儿子跪倒在他的脚下!
&ep;&ep;“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是我们黎家扬眉吐气的赌局,我不能输。”黎亚修的声音低沉,眼睛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苏半夏知道,那是一种近乎凌驾于生命之上的执着。
&ep;&ep;苏半夏低下头,盯着自己身上的婚纱,觉得可笑不已,他们之间的竞争从商场延续到爱情,她等着穿上婚纱的这一天等得时间太久,没想到等到了这一天却嫁不到自己想嫁的人,太可笑了。说到底,黎亚修和她还是有点相似的,小时充满阴暗的记忆,长大后爱而不得的经历,她是被亲人抛弃,而他是父母双亡,但是相同的境遇却造就了不同的性格,她早已精疲力竭,放弃了抗争,而他,从一个孤儿奋斗到现在的成就,从中的苦难应该是别人难以想象的吧。
&ep;&ep;她一直是想恨着他的,可是现在却恨不起来了,都是被命运愚弄的人,她又何必再去添一刀?只是……心甘情愿地和他结婚,让她怎么做得到?
&ep;&ep;“这对我不公平,”苏半夏忽地扬声道,“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就要我在这场困局里挣扎一辈子,你的决定让我们三个人都陷入泥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淹没。”
&ep;&ep;黎亚修邪魅一笑,一手撑在苏半夏的耳侧,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左手,欺身上去,暧昧的气息便肆无忌惮地在他们之间流窜。恰到好处的嘴角弧度仿佛是上帝亲手雕刻,他眯起眼睛,危险四溢:“苏半夏,你听清楚了,我不是为了别人的幸福就愿意成全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宁可看着你们陪我一起被沼泽吞没,也好过我一个人寂寞地死去。”
&ep;&ep;苏半夏看着他暗绿的眼眸,那背后仿佛隐忍着常人言喻的悲伤,她忽然就心软下来,就算他的话自私地让人无法接受,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么?他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她当初和单郁助私奔不也是自私的行为吗?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呢?
&ep;&ep;“就算这颗心永远都无法属于你,你也要么?”苏半夏直视他。
&ep;&ep;黎亚修毫不畏惧地回答:“是,得不到你的心,把你囚禁在我的身边也是好的。”
&ep;&ep;“哈哈……”苏半夏莫名其妙的笑起来,笑得苍凉,笑得无奈,笑得眼泪直流,“黎亚修,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ep;&ep;黎亚修吻住她,生生地将那些笑声扼杀在她的喉咙里,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是,我无药可救了,在爱上你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是死期。”
&ep;&ep;“半夏,我不要求你把我当你的丈夫看待,但是至少帮单郁助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ep;&ep;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脖子里,苏半夏一震,继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黎亚修,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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