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接起电话,在出声的同时,邱枫又往浴室方向挪了几步,离开门边,并刻意压低嗓音,深怕邱慕听见了对话,等她回房就狂追问来电者是谁。

&ep;&ep;后来,她曾经一遍又一遍地思考,也许现实中的自己在谈感情方面特别低调的原因,是自私地不愿将幸福感与他人分享,想将所有美好的记忆通通珍藏起来。自己是个独佔欲有多强的人,在遇见顾思函之前,她大概从来都没评估过吧。

&ep;&ep;「抱歉,因为店里有两个工读生临时请假,我一整天都被喊去帮忙,所以下午没接到你的电话。」话筒另一端,顾思函说话的口吻听来挟带一丝紧张感,连说明理由都像背稿播新闻,幸好邱枫听明白了。

&ep;&ep;顾思函说过家里是开餐厅的,她还记得。看来七夕这天,连工读生也请假约会去了,是吧?

&ep;&ep;「没关係,我只是心血来潮打个电……话。」脑海仍在运转中,这句话便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邱枫暗道糟糕,她不晓得如何解释她的心血来潮。

&ep;&ep;而电话那头,顾思函貌似也留意到邱枫刚才不正常的断句,短暂噤了声,片刻后,便语带笑意地反问:「心血来潮就打电话给我了啊?」

&ep;&ep;邱枫自然听得出顾思函很开心,但她一向不喜别人将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难过困窘慌乱之上,即使对方是顾思函。

&ep;&ep;于是她啟口,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嗯,下午无聊。今天农历七月七日嘛,七七四十九,我开了通讯录慢慢数,从头数到尾再数回去,到第四十九个正好是你。」

&ep;&ep;「原来是这样吗?」顾思函迟疑了半晌才回应,语气变得哭笑不得。

&ep;&ep;邱枫想笑,却又极力忍住,轻轻地问:「你说呢?」

&ep;&ep;但她没笑,顾思函反而笑了,笑两声后又咳两声来掩饰,欲盖弥彰。然后他说:「我不相信。」

&ep;&ep;闻言,邱枫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所以你觉得我在骗你囉?真伤心。」

&ep;&ep;等等,这语气会不会太像我笑悠然?意识到这点,邱枫莫名心虚,后来根本是屏气凝神捕捉通话中的各种动静,想藉由任何蛛丝马跡,在脑海中勾勒出顾思函这当下的神情跟反应。

&ep;&ep;至于顾思函,他当然不可能察觉这些,只是若有所思地道:「邱枫,我觉得我近几个月好像……常接触到你某些不为人知的性格。」停顿了下,他又补充一句:「应该不是错觉。」

&ep;&ep;咳!邱枫转过身,将额头顶在墙上,只差没撞两下。没办法,她的一切表现已经不由自主地从有所保留变成自然而然,而且,要将面对韶光跟顾思函的态度作区分,着实有难度啊!因为从她的角度看,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ep;&ep;沉淀几秒后,她吶吶地问:「什么不为人知的性格?」

&ep;&ep;她尽量将语调放轻,这样即使嗓音有异,顾思函也听不太出来。

&ep;&ep;「嗯,我也很难描述清楚。就像吃整人糖那种感觉吧!看起来是甜的,但吃起来就──」揣摩一会,顾思函试着叙述,但最后又自动打住。「呃,这比喻是不是怪怪的?」

&ep;&ep;邱枫默默頷首,即便他看不到。

&ep;&ep;那形容何止怪,还很不唯美,甚至稍嫌诡异。他要是没自行喊卡,邱枫的顏面神经就要开始抽搐了。

&ep;&ep;不过,就某层面而言,或许他算詮释得十分贴切吧,也正好戳中邱枫最担心的问题──我笑悠然就是邱枫的事实纵使尚未曝光,可是总有一天顾思函会知道,她怕,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消化这事实,接受邱枫是一个在网路上玩男角,还时不时拿他找乐子的人。

&ep;&ep;思及此,邱枫忍不住问:「那,你讨厌吗?」

&ep;&ep;会讨厌她那些不为人知的性格吗?

&ep;&ep;邱枫问得很认真,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可惜,顾思函却从根本上误会了,答非所问地回应:「不会啊,吃到最后还是甜的。」

&ep;&ep;邱枫呆愣几秒才会意过来,顿时露出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她不是讲整人糖啊!若非顾思函的生日早在七月初就过完了,今天之后,她恐怕会再三考虑买一大袋整人糖当送他的礼物。

&ep;&ep;当邱枫仍在纠结时,却听到电话中传来梦话般的细语,由于音量过小,导致她无法辨析。以为是收讯不好,她还反射性将手机拿离耳边查看。

&ep;&ep;然而,显示却是满格。

&ep;&ep;皱了皱眉,她索性直接向顾思函问:「你刚才说什么?太小声了。」

&ep;&ep;语落,单纯的呼吸声便佔据了通话。又隔一阵子,感到狐疑的邱枫才再度听见:「我有件事想……」

&ep;&ep;话语后半段全糊成一团,好在,邱枫大约听明白了,他有话想说。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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