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祝忽朝外喊了一嗓子:“来人啊,这里有贼人进来,快快保护郡主!”

&ep;&ep;门外面呼啦啦冲进来十几人,全是北镇抚司的好手,俱都拎着明晃晃的腰刀,而门外守着的六萬跟八萬冲进来,却被蒋祝的人拦在外围,根本靠不过来。

&ep;&ep;蒋祝这架势,今儿接不到谢羽却是不罢休。

&ep;&ep;谢羽拍拍孟少游的胳膊:“既然蒋侯爷要送我回去,切不可辜负侯爷的好意,不如我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见!”

&ep;&ep;孟少游极为不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羽在蒋祝的簇拥之下登上了北镇抚司执行公务的船只,心里都快呕出一口老血。

&ep;&ep;谢羽心中早有所觉,借着蒋祝之手成功摆脱了孟少游,被带到了舱房,蒋祝便退了出去。

&ep;&ep;她一个人坐在阔大的舱房,视线正对着租来的画舫,看到北镇抚司的另外一艘船只拦着画舫,严阵以待,想象着孟少游气急败坏的模样,唇边不由露出个笑意。

&ep;&ep;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未曾回头,笑道:“王爷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

&ep;&ep;转过身来,正对上崔晋的眼神。

&ep;&ep;多日不见,他似乎瘦了许多,原来养伤时候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似乎又不见了,就连那会儿的好气色也没有了,倒好似多日劳累不堪,不曾好好休息过,下眼圈都青了。

&ep;&ep;“听说王爷接了差使,怎的劳累至此?”

&ep;&ep;自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后,崔晋心里便似燃烧着一团火,不将他的五腑六脏都烧成了灰不肯罢休。过去许多年在楚国受的苦楚都浮现在眼前,原本他都快将那些年月给忘记了,偶然做梦梦到那时的栖惶,醒来都当做隔世的尘埃。纵然一心想要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曾经的心如铁石也被谢羽给磨的柔软了起来。

&ep;&ep;可是就连这样触手可及的温暖与幸福,也要被皇权夺去!

&ep;&ep;他并不恨谢羽,就算她是程彰的亲骨血,也早将她与程彰割裂开来去对待。

&ep;&ep;“千头万绪,又是才开始上手,难免累了些。”他缓缓坐了下来,又招呼她:“阿羽也坐。”光阴还似旧时,她闯进他的书房,大咧咧半点惧意也无,随意的很。

&ep;&ep;谢羽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对上他的视线,心中悚然一惊,忽然想起来初次与他见面,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崔晋的眼神倒与那时候有些相似。她心中不知不觉间便涌上了些痛意,不由垂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王爷要好生保重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