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允惜越说越过,荷糖越听越急。

&ep;&ep;“娘娘,您这是干什么?”

&ep;&ep;“是不是被流萤气到了,奴婢去找王爷讨个说法。”

&ep;&ep;荷糖说着就要出屋,却被萧允惜拉住了。

&ep;&ep;“你别去。”

&ep;&ep;别说周远琛忙起来顾不上府里这些小事,就算能顾上,一定会处罚流萤吗?

&ep;&ep;荷糖都快急哭了:“娘娘您到底怎么想的,可别吓唬奴婢。”

&ep;&ep;萧允惜眼里死灰一片,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软弱无力的将嫁妆单子递给荷糖,便转过了身。

&ep;&ep;“就按我说的办吧。”

&ep;&ep;萧允惜没死成,半个时辰后,流萤进屋来请她吃饭。

&ep;&ep;“娘娘,晚饭准备好了,请您快点过去,王爷在餐厅等您呢。”

&ep;&ep;萧允惜一惊,嚯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王爷在等我?”

&ep;&ep;流萤不知道萧允惜何来这么大的变化,迟疑道:“是的。”

&ep;&ep;萧允惜:“……”

&ep;&ep;难道周远琛给她的是慢性毒药?

&ep;&ep;对了,他现在处境不利,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做那种大事。

&ep;&ep;自然也没办法这么快就将姐姐接进府。

&ep;&ep;她这个替身还得给他掩人耳目,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

&ep;&ep;想及此的萧允惜,仿佛看见了一线生机,从床上爬起来,劫后余生般的换了衣服。

&ep;&ep;既然还有时间,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ep;&ep;萧允惜尽量装作一身轻松的来了餐厅。

&ep;&ep;周远琛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ep;&ep;他身穿蓝色常服,一脸寒冰,端坐在餐桌前。

&ep;&ep;萧允惜进了餐厅,注意到他的神色,不自然的垂下了肩膀,连脚步都放轻了许多。

&ep;&ep;满屋子伺候的太监婢女,一个个屏气敛声,没有一点声音,静的能吓死人。

&ep;&ep;萧允惜浑身都不自在,可她还得扮做温柔体贴知趣的模样给周远琛请安:“臣妾见过王爷。”

&ep;&ep;也不知道周远琛在想什么,好像没听见她说话,好半天都没反应。

&ep;&ep;萧允惜想起自己才喝了那么一大碗药,现在还要看他的脸色,心里不高兴了。

&ep;&ep;她就一个替身,早晚要被人家扫地出门,费那么大心思干什么。

&ep;&ep;前世学姐姐扮了三年,好不容易得获新生,就这么点时间,难道还要委屈自己?

&ep;&ep;想及此的萧允惜决定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学姐姐了。

&ep;&ep;去他的贤良淑德。

&ep;&ep;去他的温柔体贴。

&ep;&ep;去他的端庄知趣。

&ep;&ep;去他的知书达理。

&ep;&ep;去他的懂事忍让。

&ep;&ep;……

&ep;&ep;她就是她自己。

&ep;&ep;既然有了这个想法,萧允惜也没管周远琛的脸色,大大方方的走到餐桌对面,坐了下来。

&ep;&ep;也没像往常那般,等着他开口说开饭。

&ep;&ep;而是自顾自的拿起了筷子,随口说了句:“吃饭吧,”便去找自己喜欢吃的食物。

&ep;&ep;周远琛的思绪还在师叔对他说的那片话上。

&ep;&ep;萧允惜身体底子不好,别看她现在像没事人一样,可其实内里早已被长时间的磋磨掏空了。

&ep;&ep;现在不过是一副空壳子。

&ep;&ep;师叔说的三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ep;&ep;可她是晋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ep;&ep;他刚命人去晋国公府打探了一番,原来从小到大,晋国公从来没管过她。

&ep;&ep;晋国公夫人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虽没亲自动手。

&ep;&ep;可这种大户人家,只要主人一个眼色,自有那些“懂事”的下人动手。

&ep;&ep;想她一个幼女,没有父亲疼爱,又没有生母护着,能过上舒心日子吗?

&ep;&ep;这长年累月的,不憋出心病才怪了。

&ep;&ep;难怪她自从进了王府,处处透着小心。

&ep;&ep;他已经尽量不让她做事,不让她操心,她还是生活的小心翼翼。

&ep;&ep;听见女子柔柔的跟他行礼,慢慢从这些思绪里抽离回来。

&ep;&ep;视线落在夫人身上,女子娇弱的犹如在风中摇摆的柳条,手指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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