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晓风一看她那病恹恹的神情,那几乎要落下泪来的小脸,又有些不忍了,只得柔声道:“我没生你气。”

&ep;&ep;花晓莺立刻转悲为喜,一张山茶花一般的秀脸上满是明媚的笑意,那一双星眸里更是泛着光:“真的?”

&ep;&ep;江晓风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师妹,实在不忍伤害她,轻轻点了点头。

&ep;&ep;花晓莺破涕为笑。

&ep;&ep;如此过了将近十天,江晓风日日陪着师妹练剑,得空了就翻翻医书。

&ep;&ep;花晓莺见自己用剑伤了师兄,自是十分自责,见师兄竟不责怪,这十几日以来除了练剑之外,其余时间竟是鞍前马后地服侍。

&ep;&ep;本来她喜动不喜静,这几日竟是难得地没去摘花、爬树、打鸟,而是细心研究医书,一心熬制什么美容护肤的草药,不让师兄的脸上留下一点伤痕。

&ep;&ep;江晓风脸上的剑伤渐渐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伤疤。

&ep;&ep;其实那伤口原本并不深,只是伤在脸上,血流铺面,所以有些吓人。

&ep;&ep;擦了‘白玉生肌膏’这样的灵药,过了这几日,伤口早已长好了,那道伤疤若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ep;&ep;但花晓莺依旧是没完没了地端来她细心熬制的药,要江晓风喝下去。

&ep;&ep;其实,花晓莺的医术实在是好得有限,她这些日子拼命钻研医书为了给师兄治脸上的伤,所找来的药草也不过是些最普通的白茅花、梅片、九里香之类的凝血止痛的药,而她却不分三七二十一全都熬来给江晓风喝。

&ep;&ep;这样一来可就真的是苦了江晓风,每天早、中、晚饭后必定有一大碗又苦又浓的药汤等着他,他若不喝,她便用那可怜巴巴的表情望着他。

&ep;&ep;他不忍拂了这小师妹的心意,反正这些药喝了对身体也无害,他只得皱着眉头苦着脸喝下去。

&ep;&ep;这日晚饭后,江晓风倚着窗口读书,夕阳淡淡照在他身上,他的心思却早已飘向远方。

&ep;&ep;他呆呆盯着廊前那一株雪白的芍药,想起孙春蕊那张白芍药花一般的秀脸。

&ep;&ep;她离开他的时间越长,他对她的思念反而越深。

&ep;&ep;正沉思间,突然闻得一阵臭味从走廊的一头传了过来,臭味里还夹杂着一丝腥味。

&ep;&ep;江晓风皱起眉头来,水云谷里一向人人严谨自持,整洁有序,这臭味是从何而来。

&ep;&ep;突然见得花晓莺皱着眉头,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从走廊那头走过来,臭气越来越近,竟是从她那托盘中的药碗里传来的。

&ep;&ep;江晓风放下手中的书,心道:完了,这小师妹又整了什么鬼药来折磨他。

&ep;&ep;花晓莺端着药碗走进房,那臭气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

&ep;&ep;江晓风伸手在鼻端扇了扇,皱眉道:“师妹,你又熬了什么?”

&ep;&ep;花晓莺立刻将那药放在圆桌上,退开了两尺,笑道:“师…师兄,我给你熬了药,你快些…喝了它…”

&ep;&ep;江晓风一愣,看了一眼桌上那碗散发着腥气的臭水,舌头打结,一张俊脸瞬间变成了苦瓜:“什么……喝,喝了它?”

&ep;&ep;花晓莺嫣然一笑,拉起江晓风坐在桌边道:“对啊……这是我精心研制的百草生肌汤,很有效用的。”

&ep;&ep;原来那日她见师兄竟然研制出了“白玉生肌膏”这样的好药,心下又是惊讶,又是羡慕。心想自己这些年跟着师父竟然没学到些什么,不禁有些羞愧。

&ep;&ep;见师兄赶她出去,她更是羞惭。心中暗暗发誓不能让师兄小瞧了她,于是没日没夜研究医书,一是想要治好师兄脸上的伤,二来是不想落于人后。

&ep;&ep;但短短数十天的学习怎么比得上江晓风日日的积累和钻研,所以就算她一心研究,所弄出来的药也不过是些普通寻常的药汤,就连市镇上的寻常大夫也会的一些药方。

&ep;&ep;江晓风迫于无奈,那些药喝了对身子也无害,又不忍心她心血白费,只得耐着性子喝了。

&ep;&ep;而今日这一碗又臭又腥、药性不明的臭水,江晓风是打死都不会喝得了。

&ep;&ep;江晓风忍不住向那碗里瞧了一眼,那碧绿的汤水里似乎还漂浮着些什么能动的东西,不由得心下大疑,更添了几分厌恶,皱着眉头道:“师妹,这碗臭……哦,不,这碗汤药是用什么材料熬的?”

&ep;&ep;花晓莺一愣,掰着指头数:“金银花、含羞草、蒲公英、半夏、灯草……”数了几样,突然停了,见江晓风一脸呆呆的神情盯着她,突然抓了他的手道,“唉,反正是可以治你伤的药。”说着端起药碗就要送到他嘴边。

&ep;&ep;江晓风兔子一般跳了起来,连连后退几步,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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