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在宫中可安好?”虞清安问。

&ep;&ep;虞子矜点点头。

&ep;&ep;“你……”虞清安轻轻皱眉,“其其格病危,为人子者应侍奉左右,你该回府照看她。”

&ep;&ep;虞子矜摇摇头。

&ep;&ep;虞清安总也看不透虞子矜所思所想。

&ep;&ep;这孩子如同一只狼崽,目光幽幽,静悄悄躲在一旁将什么也看在眼里,什么也搁在心里。好似一无所知,又如洞彻人心。虞清安在他面前不知为何落于下风,开口多狼狈。

&ep;&ep;“你当真不愿出宫?”虞清安神色半是愁容半是失望悲愤,“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如今你已受众人唾弃,为何仍执迷不悟?难道贪恋宫中荣华富贵?”

&ep;&ep;虞子矜甜笑,稚声稚语:“玄北待我好呀,这儿有桂花糕有翡翠羹还有蒸鸭炒肉,我不出宫啊。”

&ep;&ep;虞清安神色猛然煞白,“你竟……如此……直呼大王称号——”

&ep;&ep;“哥哥是担忧我吗?”虞子矜一脸烂漫。

&ep;&ep;此言此色,仿佛探透他内心实意。

&ep;&ep;虞清安心神恍惚,又觉自己多想:虞子矜不过一个目不识丁小儿,怎会知觉虚虚实实?左右不过他心思过重,草木皆兵罢了。

&ep;&ep;他按下惊意,回道:“我为兄长如同父,自是担忧你年少糊涂,误入歧途。愿你多多思量,日后鬓白色陨又当如何自处。”

&ep;&ep;“那哥哥替我好好照料娘亲呀。”虞子矜道:“我总是生得好看的,昨日好看,今日也好看,明日更好看,每日都好看的。哥哥不用担忧我。”

&ep;&ep;小小儿郎,笑容刺目璀璨。

&ep;&ep;“你既执意如此,为兄无意再劝。”虞清安声弱而长,“你且……好自为之罢。”

&ep;&ep;虞子矜静静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清瘦挺直,弱不经风模样却一肩担任家国要事。

&ep;&ep;小公公疾步上前,只见虞子矜笑脸盈盈,不知心中如何盘算。

&ep;&ep;“小主子可还要去御花园?”他问,揣测二人约是兄弟情深,又思想虞子矜如此身份难免连累虞相一世清名。

&ep;&ep;“不去了。”虞子矜转身朝回路走去,蹦蹦跳跳,一溜烟儿钻进金銮殿凑到玄北身旁。

&ep;&ep;殿内恰是歌舞曼//妙。

&ep;&ep;“怎又回来了?”玄北松开手,任他拱进他怀中坐着。

&ep;&ep;虞子矜不回话,面带春风好似愉悦,目光台下转一圈,停直左侧异服男女身上。

&ep;&ep;“那是谁啊?”

&ep;&ep;虞子矜好奇问道。

&ep;&ep;“多兰国使节与公主。”玄北答:“御花园三只白虎便是多兰国奉来的。”

&ep;&ep;“我能同她一块儿玩么?”虞子矜指指多兰公主。

&ep;&ep;玄北顺势看去:多兰卓玛拉公主豆蔻年华,头疏简俏双平髻,姿色相较平平,不似后宫女子肤如凝脂,双眼炯炯有色,胸前挂一串银铃,应当是活泼好动性子,倒与虞子矜性情相仿。

&ep;&ep;“为何想同她玩耍?”玄北眼中稍露冷意,“平日不是捉弄小今子玩么?”

&ep;&ep;近来玄北不理政事,得空只偶接见大臣安排年关要事,不再强求虞子矜御前服侍。虞子矜了空儿但无处可去,日日顽皮,光是捉弄颜老公公义子小林子,时而同值班侍卫攀谈一二。

&ep;&ep;“他们怕你,不敢同我玩。”

&ep;&ep;虞子矜知晓众人待他战战兢兢,不敢交谈又不敢不接话,吐字前仔细斟酌,仿佛他才是食人大虫。

&ep;&ep;玄北只摸摸他的头,轻笑声刹那消隐,宛若错觉。

&ep;&ep;“那公主也怕孤。”玄北嗓音低沉,“这宫中唯有你天不怕地不怕,最不怕的便是孤。”他话头中有一股傲慢浑然天成。

&ep;&ep;虞子矜像模像样叹口气,“那多不好玩呀?他们怎的都怕你?”

&ep;&ep;“孤可轻易要他们性命。”玄北道:“凡人理当怕死,他们倒也并非怕孤一人,当是敬畏王罢了。”

&ep;&ep;虞子矜似懂非懂:“要他们性命做什么啊,不好玩。”他眼珠一转,神秘兮兮又道:“还有人中意你的呀。”

&ep;&ep;“从哪儿学来的词。”玄北难得听虞子矜口中吐出一个含蓄文邹的词儿来。

&ep;&ep;“哥哥也想你抱抱他呢。”

&ep;&ep;虞子矜笑嘻嘻道。

&ep;&ep;玄北面上无惊无奇,又打他手心:“言语当心,人前胡言乱语小心孤要了你小命。”

&ep;&ep;“我瞧见了。”虞子矜轻轻哼了一声,“我从哥哥眼里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