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个人相依相偎,旁人见了大抵会以为是亲密的恋人吧。

&ep;&ep;李岁晚经过酣畅淋漓的一番性事之后,方才灼热的酒气也被泄了出去,混沌的脑子渐渐变得清醒。她张开了眼,忽然感觉到一只光裸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腰间。

&ep;&ep;低头望去,自己只穿着件肚兜,下身赤裸,微微动了动身体,好像还能感觉到液体在往外慢慢流淌。?李岁晚心底不亚于晴天霹雳,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春梦,在梦里将岁荃从里到外吃干抹净,梦里的人乖巧青涩一点都不像现实中冰冷老练的岁荃。

&ep;&ep;所以——

&ep;&ep;察觉到李岁晚的动作,谢蕴将手臂挪开,揉了揉惺忪睡眼,声音低哑:“陛下…”

&ep;&ep;明明只两个字,李岁晚却好似从中感觉到千回百转的情感,是为清白被自己夺去的可怜委屈,还是知道自己并不是他能违抗的所以悲哀?

&ep;&ep;李岁晚隐约记得她在“梦里”是怎么一把搂住他的腰,摸着人家的脸叫“岁荃”,他分明挣扎着说不是,可自己大抵是色欲熏心,强行把他按在床上这样又那样。

&ep;&ep;她只记得自己是如何主动,并不清楚谢蕴其实非常配合,甚至欢喜。所以脑中演了一出良家处男被皇帝强取豪夺的大戏,李岁晚几乎不敢瞧他的眼神。

&ep;&ep;若是普通人家她强取了也就罢了,可这谢蕴身份尴尬,是舅舅心爱的养子。他平日里也总是温柔腼腆知礼,见着她笑都要脸红,且一心扑在读书上,说得不好听,简直就像个没脾气只会死读书的酸腐书生。如今却被自己给强了,李岁晚都怕他一个想不开投河自尽。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ep;&ep;“…朕…我,喝多了…”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怎么会把他认成岁荃呢,罪过罪过。

&ep;&ep;谢蕴偷偷看着她,见她脸上红红白白,又听见她有些心虚的话,心思一动。当下声音更加悲切,

&ep;&ep;眼眶里也蕴满了泪珠:“不怪陛下,都怪谢某不知廉耻,勾引陛下。要杀要剐,谢某随陛下处置…”

&ep;&ep;李岁晚听见他这话,觉得更愧疚了,他本就是这种有些讨好人的性格,习惯性地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将他侧过去的头掰了过来,谢蕴固执地抵抗,却还是抵不过李岁晚的强硬。

&ep;&ep;于是一张飞满红霞的俊颜便印入她的眼帘,眼眶中泪珠不住的打转却坚强得不肯流下,将他那双温柔的眸晕染地愈发可怜又可爱,似乎是因为李岁晚的动作,一滴泪从眼眶中滚了下来。

&ep;&ep;这还是李岁晚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凝视谢蕴的脸,于是她惊讶地发现这张脸真的和岁荃有五六分相像,只是岁荃是狭长凤眼,而谢蕴是多情的桃花眼。如今尾部泛着红,泪光闪闪,竟比岁荃还要好看叁分。

&ep;&ep;“你,你不要想不开…”李岁晚将他那滴泪揩去,她是吃软不吃硬的,若是谢蕴真的一哭二闹叁上吊,那么李岁晚早就不搭理他了。

&ep;&ep;可是谢蕴却像他从前一样,被闻珏欺负了,仍带着笑。现在明明伤心极了,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还努力想要憋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ep;&ep;看着这张与岁荃相似的脸作出如此可怜委屈的表情,李岁晚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心软极了:

&ep;&ep;“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尽可以给你。”

&ep;&ep;谢蕴眼底流光闪烁:“谢某一生心之所向,皆为陛下…”

&ep;&ep;诶?李岁晚被这几乎有些沉重的没有铺垫的告白砸了一下,可是谢蕴的眼神中分明含着无尽的情愫。

&ep;&ep;“谢某往日所求建功立业,不过是为了让陛下垂怜一眼。谢某身似飞蛾卑贱,但也渴望那一点温暖的火…谢某只希望能时时见到陛下,即使远远的也没关系…”

&ep;&ep;“可是今天陛下将谢某抱住的时候,谢某还是卑贱地生出无数的喜悦来。陛下唤出别人的名字的时候,谢某是心痛如刀绞的,所以想着离开。但陛下太温柔了,谢某,怎么舍得…都是谢某心生妄念…”

&ep;&ep;李岁晚觉得口干舌燥,她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承受这样沉重的爱意。她从未想过谢蕴清瘦的身体里潜藏着这么深刻的,对她的爱和欲望。

&ep;&ep;“谢某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希望能成为陛下的臣子,替陛下排忧解难。也不敢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但若是陛下需要谢某,无论要谢某怎么样,谢某都甘之如饴。”

&ep;&ep;可是谢蕴的眼神语气和言语都太卑微了呀,他明明是那么内敛的人,却声音颤抖地将自己往日逾越的内心在她的面前全部剖白开来。一颗血淋淋的心,掏了出来,只要李岁晚想,尽可以拿去。

&ep;&ep;“你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李岁晚手托着他的下颌。

&ep;&ep;谢蕴听见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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