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加封的圣旨被分派到各位家中,皇帝临走前还又看了一眼则宁。

&ep;&ep;尾随皇帝的官员中,唯有镇国公和老丞相几人的目光是欣慰的。

&ep;&ep;——

&ep;&ep;打探消息的宫女太监一遍又一遍进出涌泉宫,皇后更是走走停停好多次。

&ep;&ep;新枝打趣道:“娘娘您在这么走下去,待会可就没力气数落殿下了。”

&ep;&ep;皇后气笑:“你这个小妮子!”

&ep;&ep;这时殿外一阵嘈杂,但还是很清楚地能够辨认出是请安的声音。皇后又猛的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连发髻上的凤钗都颤了两颤。

&ep;&ep;大开的殿门踏进一双沉稳的双腿,已成长为一个男人的则宁向前快走两步,“扑通”一声就跪在皇后面前。

&ep;&ep;则宁望着皇后笑:“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ep;&ep;一瞬间好似时光倒流,还是在那十几年中的每一次请安的少年时。

&ep;&ep;皇后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ep;&ep;“你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还当我是你母后?看看你瘦的!又黑了!丑得都不像我儿子了!”

&ep;&ep;则宁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母后,一下子有点呆。但还是笑着安慰:“儿臣哪里是瘦了,明明是健壮了许多。”后来又故作委屈,“儿臣就算丑了,有母后貌美在前,再丑能丑到哪里去?”

&ep;&ep;皇后破涕为笑,抚了抚则宁的鬓角,目光疼爱又是欣慰。

&ep;&ep;一番仔细询问,则宁都是挑着说,好不容易把皇后给说安稳了。

&ep;&ep;“儿臣刚刚回宫还未沐浴梳洗,待儿臣先回承德殿更衣后再来陪母后说话。”

&ep;&ep;皇后看则宁还是一身铠甲,眉目间颇有些疲乏,赶紧道:“你这孩子,风餐露宿的一定是累了,快回去吧,沐浴完睡一觉后再过来,要是不听话母后可要生气了!”

&ep;&ep;则宁看皇后还是一副哄小孩子一样哄自己,不由憋笑应道:“儿臣谨遵母后懿旨。”

&ep;&ep;看着则宁踏出自己的宫殿,皇后才稍稍倚着身后的软垫,眼眶还是有些红:“则宁这孩子,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就晓得他专捡好听的来糊弄我。他难道不知道他外祖也是出过征的吗?难道本宫还见得少了?”

&ep;&ep;新枝为皇后捏肩,“殿下也是一片孝心,免得娘娘您伤神呀!”

&ep;&ep;皇后揉揉太阳穴,闭眼道:“我又是何尝不知道。”随后她对新枝道,“你待会儿,派个人去承德殿……”

&ep;&ep;新枝明白:“是。”

&ep;&ep;则宁在回承德殿的路上遇到了刚从德妃宫中出来的喻则明,两年前满脸戾气的少年如今变得玩世不恭起来。

&ep;&ep;喻则明一脸的不耐烦,也不知母妃最近中了什么邪了,老是逼着他好好完成课业,以前也没交她这样啊?还有舅舅,最近见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搞得他都不敢去找婉婉妹妹了。

&ep;&ep;钟阳门的封赏喻则明没有去,但是自己的兄长肯定不会认不出来,尤其是银白红缨铠甲,穿在则宁身上格外英挺。

&ep;&ep;喻则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无论在什么时候,男孩子总是喜欢帅气的东西。

&ep;&ep;喻则明这次知道行礼:“见过皇兄!”

&ep;&ep;则宁“嗯”了一声,原本想打个招呼就走的。本来自小这位弟弟被德妃保护得跟笼子里的鸟一样,不知疾苦就知道窝里横,和自己也不熟,那么大年纪的小孩子都是满脑子杀马特思想,则宁也不想和他多谈。

&ep;&ep;就说嘛,哪里找的到像则陵那么小又不让人操心的小孩。

&ep;&ep;结果喻则明拦住他,语气虽然不是特别恭敬,但还算有礼。就是盯着他这身铠甲不放。

&ep;&ep;“哎皇兄,你这一身,颇为威风啊。”

&ep;&ep;“谢皇弟谬赞。”说着抬脚就要走。

&ep;&ep;见他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喻则明有些着急,赶紧再次拦住:“皇兄皇兄!别那么着急啊,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答应!”

&ep;&ep;则宁有些诧异,这个弟弟向来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今天自己这是占了这一身铠甲的光?

&ep;&ep;见则宁不语,喻则明嬉笑道:“皇兄啊,你也从北地回来了,这一身铠甲就用不着了吧?可不可以借我穿几天?就几天!”

&ep;&ep;大誉对于铠甲制造方面颇为严格,都隶属于兵器营制造,非在编人员不得拥有,就连皇子也不例外。

&ep;&ep;喻则明见则宁沉默,不由得急了:“皇兄,我是真喜欢这铠甲,而且我是借,又不是不还了!不要那么小气吗!”

&ep;&ep;则宁闻言侧首看他,见少年的眼睛里的光芒,不禁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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